谜中谜(上)(1 / 3)

Grace开车出了基地,她的目标是镇上的酒吧。她需要缓一缓,到一个人声鼎沸的地方,驱驱寒气。酒吧是个选择,说不定还能碰上个不错的one-nightstand。

她一边开车,一边不由自主地反复咀嚼洛可嘉说出那句:难道你父母眼睁睁看着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的人被活活打死不会崩溃吗?

这句话差点使她破防,就像像一把沙子,洒在她心头的旧地毯上,怎么扫也扫不干净。父母当时也还小,就要承受这么多……她停下车,取出电话,“妈,嗯……没什么事儿……今天晚饭你们打算——哦出去吃啊……小心袋鼠偷吃白菜……我不爱吃,好好好,每天吃至少两口绿色的……”

貌似很久没有回家了。

她将车开进酒吧后门的停车场,锁门,走进酒吧。墙上挂着没有主题的招贴画,总离不开红唇、烟草、酒精、汽车这些元素,刺眼的色彩任意组合,散发出肮脏、放纵、漠视生死的恶臭。

平时白天没太多人来这里,只有半夜前后人稍微多些。Grace一般下午四五点钟来喝杯啤酒,听听八卦,吸点红尘烟火气……每次钻出那个兔子洞,她觉得自己是个快成仙的Alice,眼睁睁看着病态的国王被囚禁——那里没有女王,也没有法律。

和疫情期间的日常一样,酒吧基本上是空的,只有两三桌老人在打牌或者出差路过之类的人会盘桓于此,可能在猎艳。偶尔有些家庭妇女会从门口路过,进来跟老板讲两句话,一口喝掉整整一杯气泡酒,扔下一袋水果,然后心满意足地回去准备晚饭。

Grace捧着她的黑啤坐到空调柜后面的角落里,躲开大多数人的视线,然后拿起报纸遮住脸。

一个美女坐在了她的对面,直直地透过报纸盯着她。不用抬头,Grace知道对方是个不输于自己的美人,但更邪恶。

Grace不耐烦地将报纸抖得哗哗作响,但是那双眼睛不屈不挠地盯着她,让人心烦气躁。

Grace怒火冲天,“你又想说什么?”她的声音里浓厚的毒液味道并没有吓走不速之客,相反,将她的软弱暴露无遗。

“你知道他是有妇之夫。”对面的女人很明白她说什么才有最大效用,能给Grace最强一击:“他的夫人怀着孕……”

Grace将报纸啪地一声拍在桌上:“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