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自言自语)(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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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悯慈又去了医生。

拾阶而上,穿过长廊,这条路走过不下百遍,好像每次的感受都不大一样。

有时候打算不来了,有时候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来,慢慢像是一种身体的本能反应。

对她来说,求医无异于拜佛,她不信佛,也不信医生。

她对季淮初无能为力,但却还是想做些什么。

郑医生恭喜了她,祝她怀孕顺利。

说有了宝宝她说不定能从某种程度上获得生。

她说她是个很需要确定的的人,而一个完全因自己而诞生的生命,对于她来说,也许是一个魔法般的存在。

她在童年期没有建立过依赖关系,每当她被温暖、善意、怜惜这种正向的情感包裹的时候,都会被狠狠地推开或者伤害,因而她对这个世界始终充满厌恶和不信任,对任何人都存在戒备。

哪怕是季淮初,她已经明确确定他自己,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的内心的暴戾和冲动,她越想靠近他,就越想伤害他,越他,就越痛恨他。

齐悯慈很少这样觉得,她甚至更相信爷爷的选择论,一个人的选择决定了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再多的伤痛都无法延续那么久,必然内心深处有更顽固的东西在影像她。

比如她天性的凉薄和残忍。

无论如何,郑医生起来由衷地开心,好像这是一件令人喜悦的事。

她不由问了句:“你不担心吗?”

一个精神不稳定的母亲想要孕育一个孩子,怎么都不像是一件好事。

她以为她会劝她慎重考虑。

郑医生愣了片刻似乎才反应过来她的意思,她笑了笑:“你没有发现,你已经变了很多吗?主动去和一个人建立深入的联系让你很痛苦,感觉到不适,甚至也没有办法理解自己为什么要承受这种痛苦,但你一直在向着他走去,一直没有放弃,这已经是答案了。”

祁免免从小到大都不觉得自己哪里有问题,在她的世界里,她有她独特的认识世界的规则。

她和这个世界无法融合,也不觉得自己需要融入,直到她找到自己人生的锚点。

她甚至可能都不觉得改变是对的,但一个人会因为,而做出改变,那她其实是不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