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看什么?)(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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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聊。”季淮初扔下手机,拿起钢在合同上签自己的名字,金钩银划,力透纸背。

其实祁免免刚回江城的时候,他就发现她不会写字,她抓的姿势是满手而握,像个婴幼儿,她模仿能力似乎不错,一直在观察周围人,所以很快就学会了。

他记得自己和长辈提过,她好像没有接受过任何教育,母亲说不会的,祁免免的爷爷是个心理学家,也算半个法家,资深学者,教导孩子没有问题。

“现在有些小孩,坏脾性是骨子里带的,教不好的。”这是母亲对父亲说的话。

他那时还小,只有一些模糊的直觉,连判断都称不上,没有人会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他只知道,很长一段时间里,祁父祁母都非常的失望头疼。

祁免免偶尔表现出了超出寻常孩子的聪明,但同时非常的固执己见,她似乎理解东西的维度十分的单一,从而更多时候显出一种强烈的愚笨,而且也不太能理解和分辨感情,只从语气和语言中获取信息,一旦对方心口不一或者迂回曲折搅乱她的判断,她就会表现出极强的反抗意图和攻击欲望。

很奇怪,他也只比她大两三岁而已,季淮初觉得自己可以理解她,她像是一只误入人类世界的小猫咪,她有自己的一套准则,比如摸摸头是可以接受的,摸尾巴是不可以接受的,一个人作势要摸她的头,最后却未经同意触摸了她的尾巴,她就会变得十分具有攻击性,但在对方眼里,可能只是拍拍肩膀和拥抱的区别。

季淮初觉得自己像是在观察一个奇怪的猫咪,喜欢是件没有道理的事情,被一只猫咪抓得遍体鳞伤又有什么关系,它只是一只小猫咪,小猫咪做什么,都有它的道理。

他唯一遗憾的是,他比她年长两三岁,高中的时候他比她提早两年进入大学,他回去过她,她坐在教室最角落的地方,晒着太阳,仰着头外面的天空,春日和煦,天空蓝得像是宝石,她的脸在太阳下仿佛发着光,可是她浑身上下仿佛隐没在阴影里,和周围人隔开巨大的距离。

那时候她身上的怪异感淡了很多,也没有那么不可控了,她已经可以正常社交了,学会了适应各种规则,理解人类世界的一切,但她骨子里还是像一只披着人皮的猫咪,它知道,它理解,但她无法共情一切,她会茫然地着别人大笑大闹,她知道别人在笑,可她无法从别人的笑容里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