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谋事在人(1 / 4)

>

贪一两银子,也是贪。

将朝堂“清官”的罪迹昭告天下,百姓们定然只会说杀的好。

所以,崇明帝杀朝堂的任何官,都有理有据,不带冤枉……。

等刘指挥使想完庙堂朝野上的风风雨雨后,一旁在亭中就座的欧阳叔达已经提笔写完了国策,并将其转递给了他带在身边的心腹。

“此去一别……”

“应是高山路远,不再相见。”

“老师年事已高,路上拦路的剪径贼盗亦是不少,不若弟子服其劳,为您派几个挑担打水的家丁?”

随手一扫奏折上的字迹,刘指挥使将其收到了袖中,然后状似关怀的看着欧阳宰执,说了这一通话。

“不必了。”

欧阳宰执起身,走至亭栏,“老夫已是国贼,他们这些小贼应是怕我,而不是我怕他们。”

好话说尽,刘指挥使也不强撑。

他翻身上马,带着一群缇骑冲破雨幕,北向神京而去。

料峭春寒。

衣单正薄。

欧阳宰执已经到了古稀之龄,受不了雨水,受不了冷。老仆从马车上取下外袍,悄然盖在了他的肩上。

“老爷,上马车吧,牛……我赶。”

老仆低声道。

宰相门前七品官。

曾经,他在神京,也是各大势力的座上客。

但当欧阳叔达辞官后,他的权势也化作了泡影。不过,他也不懊恼,仍愿专心服侍主子。

“好。”

欧阳宰执点了点头,他没推辞。

他走至马车旁,踩着老仆的脊背,摇摇晃晃的上了马车……。

甫登车辕,他便嚎啕大哭。

照马驿人来人往,行人听到哭声,频频侧头。

不过行人们也不敢特别关注,被巡夜司缇骑照顾过的欧阳叔达,定是非富即贵,所以他们只敢稍稍侧目,看上一眼。

“爹爹为何哭?”

欧阳盼安询问自家老父。

“爹哭啊……”

“一哭我仕途四十来载,成了社稷之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