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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星乡,距离县城只有27里地。
但就是这区区不到30里的路程,一天却只有两趟公共汽车:上午10点一趟,下午4点一趟。
就这两趟公共汽车,都还非常的不准时。
只因为沿途有不少群众,需要上下车、搬运大包小包的物品,所以非常的耽搁时间。
而驾驶员的脾气很大,他是想骂谁就骂谁。
但驾驶员开起车来,又出乎意料的佛系,他是想走就走、想停就停。
这样一来,公共汽车要是能够准时准点,那才叫奇怪了。
现在的驾驶员太牛气了,要他看谁不顺眼了,随时随地都会张口呵斥对方几句。
被怼了的人,一边忍受着驾驶员和坐车的那些人的斥责,一边反而得给驾驶员递烟、给同车的人们赔笑脸...
没人敢在驾驶员面前呲牙。
估计也就大队长敢争辩几句,反正生产队队长是万万不敢的。
这不。
罗旋和刘富贵坐在过道上的猪笼上,一面感受到**底下、猪崽身上那股温热触感,一面津津有味的听着驾驶员唾沫横飞的,高声呵斥那位生产队长:
“你白长一颗西瓜还是南瓜在脖子上?让你把猪崽放车顶,你偏要放进来!你喜欢和猪娃子睡觉,老子管不着!但你能叫它们不拉屎、还是能够让它们不尿尿?”
驾驶员一边板紧方向盘,一边骂那位脖子上的青筋,鼓胀的如同黑蚯蚓一般的生产队长:“枉自你活了几十岁,分不清这是客车还是货车?看见冒烟的就往上窜,你咋不去消防队啊?”
生产队长喏喏道:“外面的太阳,实在是太毒了。我这不是担心猪崽中暑么?我还...”
驾驶员头也不回的问:“你还啥,是不是想说你补票了?信不信我让你连人带猪,都给我滚下车去?”
骂上几句。
驾驶员那是越骂越来气,“售票员,把他补的票还给他!格老子的,有钱了不起啊?把票退了退了,不拉这些毛驴!”
车里的人闻言,顿时一个个的脸上神情复杂。
刘福贵和罗旋对视一眼。
两人心中各自都在暗想:这个时候,也该旁观的群众出来和稀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