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离没有接那块手帕。

他只是伸手擦去了嘴角的血迹，淡淡地看了红鸾一眼。

“本王自有分寸。”

“我的事情，你不必过问。”

“王爷！”红鸾的手僵在半空，她尴尬地收回了那块手帕，鼻尖微酸。

“你怎么样？到底谁能伤你？”

“先前，我便看出你脸色不好，想让你回去歇息，我来找沈小姐。”

“可是，王爷为何非要亲自去找她？”

“她知道你的痛苦吗？她了解吗？”

“红鸾看着王爷这般，心里实在难受。”

“请恕红鸾冒犯之罪！”

红鸾越说越激动，眼里**泪光。

她不明白，容离这样对沈飞絮，到底是为什么？

沈飞絮真的值得吗？

她不知道容离为什么会虚弱成这样，可她隐约觉得，这件事一定和沈飞絮有关。

最让她不解的是，容离已经受伤了，还要一意孤行去找沈飞絮，甚至陪着她玩赏了那么久！

而这一切，沈飞絮浑然不知。

“红鸾，我说过，我的事情，你不必过问。”容离冷冷地看着她，眼神凌厉。

“你也没有资格过问。”

红鸾被他这冰锥般的话语，噎得哑口无言。

是啊，她只是一个小小的护卫。

她有什么资格过问？

可笑。

她跟了他那么多年，他从未对她笑过。

他的温柔，只给了那个叫沈飞絮的姑娘。

她曾为他出生入死，到头来，她在他眼里，依旧什么也不是。

红鸾暗暗攥紧了拳头，想要说些什么，红唇嗫嚅了一阵，终究是什么也没说。

她只是望着容离，看着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他拭去嘴角的血迹，又恢复成了那副高不可攀的模样。

他转身，肩背挺直，身形修长。

他一步一步走远，朝着王府而去。

尽管他的步伐略显凌乱。

红鸾默默在他身后跟着他。

不知什么时候，泪水夺眶而出。

她的视线模糊了，好几次都没能看清脚下的路。

她心尖上的男子，从未正眼看过她。

纵然她千娇百媚，他亦眼中无她。

红鸾又想起了，六年前那个风雪交加的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