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心中却同明一事。
那便是雊瞀城极有可能挺不过今夜。
一旦桑干河全面决堤,等待众人的无非是早死与晚死罢了。
皮之不存毛将安附焉?
‘卡察!’
‘卡察!’
‘轰隆隆!’
‘轰隆隆!’
渐渐地、渐渐地。
璀璨闪电愈发急促。
道道闷雷如行军鼓点般不断地炸响于天际之上。
暴风雨于这一刻来的愈发勐烈。
就在徐正贵等人绝望等死之际。
数道黑色身影牵着马匹踉踉跄跄地朝着荒山脚下不远处的草棚行来。
不知不觉间背靠荒山的那处草棚已然成为此地除闪电外的唯一光芒。
“徐县令现在何处。”
“今奉侯县令之命,特来寻徐县令!有要事相禀!”
“何人知晓?速速带路!”
“徐县令现在何处?”
“今奉朱县令之命,特来寻徐县令!有要事相禀!”
“何人知晓?速速带路!”
两名衙役一前一后行进荒山脚下草棚,四顾之下,见处处皆是慌乱身影,只得大声喊道。
‘侯县令?朱县令?’
草棚不远处,心如死灰的徐正贵闻言眼神中瞬生些许希冀之色。
“本官!本官在此!”
“何......何事来禀?”
“是不是侯县令与朱县令率人来援了?!”
徐正贵犹如即将溺亡之人,勐然间见到身旁仍有三两根稻草。
当即拼尽全力摇摇晃晃地朝着草棚行去。
此时的徐正贵早已忘记先前与侯文鸢、朱庆雄二人的约定。
那约定中侯、朱二人所负责的仅仅只是筹备铁锨、镐头、麻袋等物,以及将三城县衙粮草等物转移至高处。
并无率人来援。
“本官便是徐正贵。”
“何事速速报来。”
徐正贵尚未走进草棚,其急切的声音便已然传至草棚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