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澈一整日都惴惴不安。

禁军苑里的下属们也不敢招惹低气压的男人，纷纷退避三舍，又用可怜的目光对准了早上操练的一众新人。

若说其他人是身材高大魁梧，单单是一身禁军武将的衣服就让那些新人感觉到威压。

那墨澈便是那种容易令人轻敌的对象。

墨澈在校场和操练的时候，总是神色淡淡，言语极少，沉默寡言的站在一众将领之中，显得那般不起眼。

可只有他露出锋芒时，新人们才从骨子里生出如有实质的恐惧，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墨澈的长刀往往已经落到他们的脖子旁边，并伴随一句轻飘飘如风的话。

“到此为止。”

等到他的长刀入鞘，他整个人周身所有的戾气都会被收敛起来，又悄然隐入人群之中。

只是经历过几场切磋之后，禁军苑里所有人都已经知道，这个低调的禁军校尉，最好不要招惹。

只有身为中郎将的齐卫国，听见些他和孙太尉相谈甚欢的消息，坐下和他交谈。

他还未开口，墨澈已经抿了一口茶。

“云雪将我引荐给了孙太尉，昨夜游船上的确相谈甚欢，对方，也对我予以厚望。”

齐卫国本还想旁敲侧击，却不料他竟然如此单刀直入、毫不避讳。

“你倒是实诚，倒也不怕我做什么？”

“你若是轻易说出去，便不怕孙太尉找你的麻烦？”墨澈侧目，丹凤眼里染上几分笑意，却叫人不寒而栗，“与其此时坐在这里，和我闲聊，倒不如好好想想，如何将我捧上高位。”

齐卫国大笑：“不过是和孙太尉见了一面，你真以为自己能行？”

“是。”

“你还真是大言不惭，如今竟还敢威胁我……”

“威胁？”墨澈将手里的杯盏放下，勾唇浅笑，“如今并无战事，中郎将已然算是武将里最为不错的官职，且齐大人也不想抛头颅洒热血走前线，今时今日，你能结实我这等狼子野心的朋友，难道不准备帮？”

齐卫国一时哑然。

良久，他才神色晦暗不明的看向墨澈：“你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