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老板和一众伙计都张大了嘴巴。
张大夫的手也跟着狠狠一抖:“你……你不只是个姑娘家家么,怎的还有娃娃了?”
夏白安无奈一笑。
她只是顺着原主的习惯来而已,原主虽然已经成婚,手下还有两个娃娃,可每每到青山镇来,都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成婚,对象还是个躺在床上挺尸的男人,便甚少绾发髻到镇子上来。
而且绾发髻也累得慌,夏白安自己也懒得拾掇,便总是披散着头发。
这才总叫人以为她是未出阁的姑娘家家。
夏白安跟几人解释了一番,又叹气道:“后娘不好当啊,那两个小崽子一个赛一个的闹腾,可家里还得过活,我才想到给济世堂种点草药,好歹有点银钱。”
纪老板则是回头一看整整齐齐的药柜,当即站起身去了后院,拿来了两三包春日种下的草药种子,对她摆摆手:“今个儿多亏了你,帮忙料理了钱老三,日后你要是没银子,到我们济世堂里搭把手,我给你算工钱。”
老板还真是个老好人。
但夏白安自己做事也伶俐,这种子和工钱,她拿的有底气。
吃完饭,正是午后燥热的时候,烈日当头,几乎能融化人的表皮。
几个伙计劝她歇会儿再回去。
她却总觉得心里惴惴不安,总怕家里又闹出什么事情来,连连摆手,顶着迎头的烈日往云脉村走。
女人的第六感总是如此准确。
她刚走到家门口,便看见了一个瘦瘦高高的孩子。
那孩子的皮肤被晒得黢黑,上身还穿着码头工人常穿的白色粗布背心,下身却只穿了一条不合季节的短裤衩,草鞋看起来被他穿了很久,磨损得很严重。
可与那孩子一身狼狈的格格不入,是一双阴郁的眼。
夏白安感觉胸腔里涌出一股怒火,这来自于原主的本能反应。
她应该认识这个孩子。
而且原主很讨厌这个孩子,甚至到了愤怒的程度。
正如她所猜测,那孩子劈头盖脸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