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北川说晕是真的晕。

任凭怎么呼唤都没有任何反应，紧闭着双眼身体缓缓向下滑落，浅安只能环住了他的腰才能将人扶起来，勉强保持站立。

更别说要把人从门外带进去。

“洛北川？”

他轻轻拍了拍少年的脸颊，没反应；晃了晃手臂，还是没反应。

看着近在咫尺的门，有些想哭了。

浅安撇起嘴，轻哼了一声，闷闷地说了句：“麻烦鬼。”

最后还是认命地一手环着腰一手扶住肩将人带了回去。

门内，神情有些虚弱的男人抱着膝盖，嘴里哼着不成调的音调，直到浅安出现，也没有任何反应。x33

男人的头发看起来已经太长时间没有打理，低着头的时候，遮住了整张脸，就像是枯草一般乱糟糟。

浅安还拖着一个大活人，要从男人身边经过更加麻烦。

他只能对上前男人道：“请问……可以让一让路吗？”

男人像没听到般，继续哼着曲，声音也逐渐变得越来越大。

直到低沉的曲调变得尖锐而高昂。

浅安本能对这声音感到不舒服，想堵住耳朵却腾不出手，下意识闭上双眼，头也埋进了少年胸膛中。

尖利，刺耳，没有一句词的怪异曲子，像是指甲划过黑板，让他心中不安。

浅安努力忍着不适，也加大了一些声音道：“你挡到我的路了。”

男人哼曲的声音突然停了下来。

极突兀的戛然而止。

他没有说话，也僵滞着不做任何反应，直到时间过了很久，才缓缓抬起了头。

一双瞳孔布满红血丝，几乎已经完全变成了红色，在看到浅安时还是面无表情的，而在双眸对视上的那一刻，突然瞪大了眼。

嘴角弧度僵硬地一点点向上，缓缓扯出一个诡异的微笑。x33

却不太像是笑意。

浅安吓得脸色瞬间苍白，脑子里莫名想起了没有生命的僵尸。

没有疼痛，不会思考，行尸走肉。就像这个男人一样。

身体不自觉地升上了一阵寒意。

而自男人对上了浅安视线的那一刻，就再也没有移开过目光。

那张嘴依旧高高扯着笑，却僵硬得几乎显得勉强，保持着坐在地上的姿势一动不动，就像是已经失去灵魂。

浅安指尖微蜷，不自觉倒退了半步。

【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