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啸的寒风直旋而上,在钢铁栏壁前碰撞出呜咽的声响,老管家望着远山沉默的黛色,轻声道:“大人本不必在此受苦。”
只隔了几列铁柱和一片薄墙,言宫之主许生衣襟翻飞,随意坐在中央,闲适自然得如同在自家阁楼。
“体验一下主城的暗室,也别有一番乐趣,不是吗?”它说:“不仅能俯瞰半个城池的景色,还能见识些不一样的东西。”
再往边上走,密密麻麻的血色暗影关在栅笼里,因许久未见活人而嘶哈嘶哈流涎,从喉间翻滚的腥气夹带高风,一阵一阵扑上来。
那些看不清具体数目的血犬,正正好在右手边,倘若稍微往那处走走,怕是会撕咬下垂地的衣袖,许生淡淡地收回视线,无视身旁的这些东西。
“没想到还有一部分血犬藏主城了。”老管家皱眉,隔着一间牢房,遥遥望去,“上次仲裁会竟然没消亡它们。”
许生飘渺地笑了下:“不在册子里,自然就不及挨个搜查精准。”
想到自己的主人,老管家落寞地低下头。
“你若是要怨,就怨我吧。”许生看着它,轻叹了声,“总归,是我叫它这么做的。”
“您总有您的理由。”
许生摇摇头,“我怕自己,有时候也会做出,错误的选择。”
老管家看它:“那您觉得,到现在为止,这些选择有错的吗?”
许生笑了笑,“谁知道呢……”
……
山脉绵延,白雪皑皑。
一二十人脸猴组成的队伍如同白板上的蚂蚁,驾车缓慢行进。落在最后方的人脸猴木讷沉默,将口袋里鼓包的地方轻轻抚平,周身似有若无的蓝光散在风中。
几个时刻前,廖大人无奈的神情还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言宫既然站在你们这一边,那暗搓搓站就行了,何必大张旗鼓?”
“现在倒好,把自己整去主城喝茶。还有怠宫的老管家,怠宫就剩它一个了,也这么莽撞,真想让怠宫成为一座废弃宫殿啊。”
“你知道现在外头是怎么传的吗?都说这两位就是纯纯任性和头硬。而且这架势了,仲裁会也没出现,岂不是说明城主大人才是正确的吗?你们不是想扳倒法门,现在这情况,我不觉得便利于你们。”
“不过,言宫之主倒是没糊涂太深。好歹言宫里头的侍从们,都在红条上签字了。独独留了它自己,看着倒像是真的不在意易不易主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