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谣言,一旦有吹送它的轻风,便如同原野上的大火,顷刻间,就将信任的嫩草,焚烧个干净。
空旷的房间内,法门愤怒地扫落桌上金灿灿的器皿,身上散逸的黑雾像烙铁般灼伤它的肌肤。
“一定是那群阴沟里的臭虫!”
它喉间滚过嘶吼,高大的身躯在黑雾中轻颤。
是它疏忽了,仅仅只是派兵巡逻、封锁山腹通道、严加看管各个区域进出口,而忘了那群臭虫惯会使用的鬼把戏!
这才几日功夫,猛烈的谣言就扑到它身上,如今那些个宫殿和贵族们,无不是在热烈讨论城池即将易主之事,还有理有据,都不知道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提供消息的来源,真假参半,叫它难以反驳。
今日,就连报送的侍从,都神色可疑,以为它看不出吗?
“好、好啊……”法门看着自己身上散出的黑雾,明显感受到贵族们的离心背德,它猩红起眼,“区区两个通缉犯,竟能做到这种地步,城池里,绝对有扒外的家伙!想斩断我和城池的联系吗……”
它阴狠地低喃:“也难为你们想到这一层了。但是,我绝对……绝对……不会允许!”
壮硕的长尾砰地击碎梨花木家具,飞溅的碎屑滚到苍白的脚背,在上面划开道道红痕。
法门移去目光。
进门口,套着棉布裙的瘦削女人赤脚站着,一动不动地看它。
法门下意识收敛黑雾,冷萃的竖瞳幽深,“怎么,来看我笑话的吗?”
见女人不搭话,它尾尖一扫,就将人整个卷到面前,捏住女人的下巴,它幽幽吐信,“说话!”
尤思清开口:“你想听什么?”
“又是这种平淡的语气。”法门厌恶地加深手上的力道,直到她下巴印出鲜艳的红痕,才满意地松开,“我受挫,你很高兴吧。”
尤思清没有回答,只是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幸灾乐祸,法门沉冷地盯着她,动作却不同于表情般冷硬,它倾身靠近,用舌尖**女人泛红的下巴,像是安抚,又像是情人间的缱绻,逐渐移到苍白的唇角。
在尤思清眼中泛出恶心的光时,不容抗拒地挤进去。
尾尖禁锢的人麻木的被摆弄,法门覆上她的眼,低声道:“盼我倒台?盼我死?”
口腔里还存留充满腥气的唾液,尤思清忍住涌上来的胃酸,嘲弄地反问:“不行吗?”
“那你一定要看好了,”法门扯开一抹笑,“赢的会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