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溪再醒来时,天已经黑了,房间里也一片黑暗,安静充斥在每个角落,倦鸟会在天黑前回到熟悉的巢穴,可鹿溪无处可去,她睁开眼睛后脑子都是迟钝的,茫然的记不起自己究竟在哪里。
“醒了?”骤然响起的声音近在耳畔,黑暗带来的恐惧瞬间成倍上涨,鹿溪大惊失色,她刚想挣扎,这才发现她好像睡在某人怀里,这让她更加害怕,张嘴就要呼救,抱着她的人手臂收紧,“是我。”
鹿溪呼出的一口气卡在半空,商礼?
‘啪’的细微一声,房间里灯亮了,鹿溪眼睛眯了下才缓缓睁开,她缓了几秒,才侧头看向近在眼前的商礼。
她有点想不明白,商礼为什么会和她躺在一起。
可商礼充血发青的眼角,却让她瞬间从恍惚中回神,身体的各路感观也立马归位。
她记起了下午发生的一切,打架,进派出所,去医院,遇到金明佑,然后打点滴,然后她就睡着了。
所以商礼是在她睡着的时候来的。
可他看上去情况不太好,比她和王军打架受得伤都严重。
鹿溪想坐起来仔细打量,但商礼没让她动。
鹿溪只能没头没尾地问:“你不是回家了吗?”
他回家,他去哪里,他做什么,大多时候都不会告诉她。
这个男人和她之间,永远好像隔着一层若有似无的雾,她常常雾里看他,时清时模糊,而他却能将她从头到尾看个清清楚楚。
商礼没哼声,却将脸直接埋进了她的脖间,男人呼吸滚烫,双臂不停收紧,箍得鹿溪动都动不了。
鹿溪被他抱得有点疼,骨头都要被他抱断了,她倒**冷气,“疼……”
“鹿溪,对不起。”商礼突然开口,他的声音沙哑,像被粗砂纸磨过,健硕的胸膛剧烈起伏,“鹿溪,对不起。”
鹿溪怔住,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炸开,下一秒,喉头猛然哽住,她用力吞咽,可那脆弱的器官好像被无数鱼刺卡
x33住,她的每一次吞咽,都让疼痛加剧,最后喉咙被彻底堵死,她连呼吸都费力的像是久病难医的老人。
对不起什么?鹿溪心酸的想。
是她无意闯入他的房间饱受他的冷眼?还是他游刃有余切换在冷漠和温柔间的假假真真?
“你是不是饿了?”商礼吸了下鼻子,他倒完歉,也没让鹿溪表个态,是拒绝还是原谅他,他都没有反应。
商礼撑起身体,脸背着鹿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