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斯叉起餐盘中的鱼块，也不吃，就那样端详，把玩。

“假如，我是说假如。”欧斯有些懒洋洋地说，“假如我许愿让黑森林秩序化，会发生什么？”

长夜感受片刻混沌愿望的反馈，面色古怪。

欧斯抬了抬眼皮：“如你所见，黑森林对我的污染，就是我存在，它就存在。”

长夜叹息，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只要欧斯认为“自己”还是自己，黑森林就始终是黑森林，并且就在他的周围徘徊，随时入侵现实。

而若是欧斯明白自己不再是自己……黑森林也还是黑森林，只是，它的“性质”不再被锚定，可以被改变。

所以，不论是要秩序化，还是干脆消灭黑森林，欧斯都必须先消灭“自己”。

“所以，”他说，“我许愿，让黑森林秩序化。”

“……作为代价，不管是什么代价，‘你’，都将会消失。”长夜喃喃地说。

欧斯平静地说：“我只是那个‘勇者’欧斯的余烬，因黑森林而生，也将因黑森林而死，这很好。”ωωw.

长夜默然。

突然，她说：“我许愿，切断欧斯与黑森林的联系。”

在透支的痛苦与眩晕中，长夜看到，逐渐涣散成黑色微尘的欧斯，惊讶地看着她。

“喵——”凄厉的猫叫声响起。

迅速黯淡的视野中，一只小小的猫扑向欧斯，扑散零落黑尘。

……

长夜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甲板上，风和日丽，海鸥长鸣，远处，海岸线隐约可见。

食物、餐具与多余的桌椅已经被木偶仆从收拾走，仅剩之前欧斯坐着的那把留在原地。

椅面上，欻蔻蜷缩着，一动不动。

长夜起身，摸了摸欻蔻的脑袋，长长地叹息。

然后，她拎起欻蔻的后颈皮，开传送门，扔~

“喵？！”在欻蔻逐渐远去的不可置信眼神中，长夜面无表情。

传送门关闭。

长夜默默地站立一会儿，提起沉重的实木靠背椅，扔进海中。

……

誓约联盟总部，某间办公室。

萨克菲斯抬起一只手，抓住突然地、毫无征兆地从天花板掉下来的黑猫，无视黑猫“柔弱无力”的抓咬，向来从容的脸上一脸迷茫。

忽然，堆满文件的宽大办公桌上，通讯器响起。

萨克菲斯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