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崇敬，出于灵魂，现于本能。

无法剥夺，亦无法磨灭。

不管是换了多少副模样，也依然在那儿。

君谛枕眼眸深邃，让人丝毫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我同你说的，都是真的，魔界迟早会打开通道，”沐羽说着，后退几步，“希望你站对阵营，莫要后悔！”

“等到了那时候，让洛洛看看，人族究竟值不值得你这样做！”

沐羽的话高扬着。

荡气回肠，直冲云霄。

仿佛在讲述一个注定会发生的预言。

男人冷着双眸，

注视对方被庞大灰色魔兽笼罩的身影。

透过微微打开的时空裂缝，他看到了无数森寒的白骨军团，Ｍ.

正单膝跪地迎接沐羽。

也听见了悠远而响亮的一声“太子殿下”。

更多的——却是无穷无尽的黑暗。

那黑暗太深太静，

哪怕是一点点微小的光明，都穿透不过去，似要将任何一抹温暖掩埋。

留下无边的深渊。

不知为何，君谛枕忽然感觉自己好像曾在那处地域度过了无数个日夜。

无数多个，

多到他想毁灭一切……

“君谛枕，忘了告诉你，壁画的关闭时间为半炷香后，你不抓紧，洛洛就要永远来陪我了。”

时空缝隙关闭之前，这句散漫的话伴着一声轻笑传了出来。

沐羽回头看看男人冷厉英俊的面孔。

微微敛眸。

再面向齐刷刷跪倒的骷髅时，一改先前笑意盈盈的模样。

一双桃花眼不再风情，反而冷峻至极。

竟与君谛枕严肃时候的神态有七分相似！

“小羽，你去人界也闹够了，现在应该……”

“知道。”沐羽止住嘤嘤的话。

嘤嘤转转滴溜溜的眼瞳，朝骷髅们吹了一口气，

他们便僵硬地站起身。

而后急忙一步一顿离开了，像是被洪水猛兽追着一般。

沐羽停留在原地，在一片阴影之中。

他一言不发，就那样负手站着。

“是啊，那些老家伙该按捺不住了。”

幽深的眼注视着每一寸深黑的土地。

蜷曲的枝桠宛如恶鬼，随妖风飘摇，

张牙舞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