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提起见公子缯事,大夫也没有见过,不知虚实真伪。大家商量,应该不是赵人的阴谋,因为要抓他们完全不用这么费事;而见了胡阳,什么公子缯、兵曹,如果是假的,一定会露馅,而且不可能逃脱。为了防止有什么意外,大家也做好了相应的准备,一但有意外,相互不必援救,以迅速撤出,回武安报警为上。因为他们都是低层爵士,所知的军情无多,就算实话实说也不会给秦军造成什么损失。
商议已定,还是郑安平和陈四带着四人先行,大夫带着其余五人收拾行李随后,其实是相互错开时间,以便照应。
滏水津口要往南走约二十余里,黄昏时已经到达。这里也有一个很大的聚邑。虽然天色晚了,人流还不少。陈四向乡民询问郭氏丝行,大家也都知道,指点了道路。一行人到了丝行,丝行已经上了门板。敲开门,声言自己来访曾先生。少时,出来一名小僮,领着六人左拐右绕,到了河边。这里是库区和码头,很少住人。小僮驾轻就熟,带着众人来到一处院落,敲开门,声言有人到丝行访曾先生,门房领入,进去通报。少时,兵曹出来,见是郑安平一行,道:“只此乎?”
郑安平道:“尚有六众随后便至。”兵曹出门,果见六人出现在门前。兵曹并无他言,领着进来。道:“但留二人连夜而进。余者就宿于此,旦日早行。”
郑安平想要反驳,兵曹拦住,道:“中更若有他言,尽在公子身上。与诸兄无干!”
很自然地,大家一致推郑安平和陈四夜行,其余十人由大夫率领,明天再走。
兵曹领着郑安平和陈四绕到河边,上了一条小船,公子缯就在这里。本来衣着华贵的公子缯,现在变身一个商贾,穿着和陈四等相似的长衫和绨袍,看来等了很长时间,竟然还有些瑟瑟发抖!郑安平和陈四上了船,兵曹便叫启程。船夫一竿撑开,摇着橹,驾船向上游而行。
河上寒风侵肌,公子缯一个劲地缩头缩脖,好像十分不耐寒。郑安平脱下自己的绨袍,罩在公子缯身上,说道:“河上风寒,公子且卧于舱内。”
公子缯似乎很感激地冲郑安平笑笑。郑安平扶着公子缯蜷缩在舱里。看上去很不舒服,其实受的风小,比坐着暖和多了。不多久,公子缯竟然沉沉入睡。
陈四与郑安平相视无言:如此弱不经风的贵公子,竟然潜伏在邯郸近半年时间,还能不暴露,也真够他受的;这要到了军中,可怎么办?
夜有些深了,郑安平让陈四也去休息,自己冻得不行,根本睡不着,就来到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