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老爷子陷入回忆中。

记得那是自己见欧阳氏的第一面，那时她的年纪已经很大了，即使梳洗打扮的十分庄重得体，可即便如此，也依然难掩生命走到尽头的那种颓败。

她满脸的欣喜与期待却始终没有见到想要见的人，虽然没有说什么，更没有对他恶语相向，只是那种带着绝望的失望怎么看，都让人有些于心不忍。

后来在欧阳氏的身体允许的情况下，褚老爷子带着他们母子二人去了上京的一处宅子。

宅子一直空置着，只有几个身有残疾的退役下来的褚家军在这里做洒扫。

欧阳氏还问道

“你带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褚老爷子推开了库房的门，欧阳氏便看到了一屋子样式有些陈旧的聘礼，堆得库房里满满登登的，甚至都快要无处下脚。

那时还年轻的褚老爷子褚易明缓缓说道

“当年父亲受伤归来，便着人准备了这些聘礼，只是后来，父亲在和番邦的另一场战役中，不幸殒命，他去的突然，并未留下只言片语，我那是也不过十几岁，也是在后来才知道父亲有了想要娶的人，只是那是褚家军已经在西北安营扎寨，错过了最好的寻人的时候。”

欧阳氏似是有些不敢相信，她满是褶皱的手扶着已经有些褪色的大红布匹，哭泣着说道

“他...他..竟然那么早便已经..已经不在了吗？”

欧阳易清是知道他这个从未谋面的父亲已经故去的事情，只是不知道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一时间他的心里也是有些复杂，只是心里的那些埋怨似乎少了些。

随后褚易明他又从怀中拿出了几封信递给了正在哭泣的欧阳氏接着说道

“这是后来在整理父亲遗物的时候发现的信件，因为信封上并未署名，所以我打开看过，抱歉。”ωωw.

褚易明长大后有想派人寻过，可是一不知地点，二不知年龄姓名，根本无处寻起，就连这几封写给欧阳氏的信件，也是提到她的闺名，最后无奈便只好作罢。

欧阳氏颤抖着手接过了信件，如获珍宝般捧在怀里，不敢打开去看。

褚易明蹲在欧阳氏的身前轻声说道

“这宅子，也是聘礼，我父亲本想在这里迎娶你的，如今他已不在，我代他说声抱歉，对不住。”

对不住，让您空等了这么多年，虽然这并非父亲所愿。

随后他又说道

“我母亲生下我没多久便病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