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若若吞咽下口水，复杂的看向严澈之，双目里倒映出严澈之无措的身影。

宋若若愣着神，由着他的搀扶坐在小榻上，严澈之则站在她的对面，俯下身认真看她。

“那这位婶婶如今葬在哪里了？等若哪天有空，咱们也好回去祭奠，回来也好为她请尊排位，找些僧人来为她做法行事。”严澈之思量着说出一番自己的打算，心里也真心做出一番盘算。

“嗯？”宋若若有些不可置信，就连一直守在外间，随时准备拿铲子进去拼命的雪莲也愣在了原地，不敢相信小将军有这样的大度量。

素日里小肚鸡肠的小将军，竟然连情敌的母亲也能容忍，还要立个牌位，把人家当成自己的亲娘来供奉？说出去谁会信？！

见严澈之眼神炙热急切，宋若若暂且选择相信，毕竟就算是不说，以汴京和泉州的暗线调查，小将军也总能知到。

宋若若咽了口口水，直接全盘托出来：

“婶婶在逃荒路上受寒挨饿，没等到汴京便去了，路上没钱安置，我们便把婶婶葬在了沿途路上，拿路边石板写了字做碑…………”宋若若的声音越说越小，忍不住红了眼眶。

宋谦的母亲对她实在是好，一直把自己当作亲生女儿来养，而她自己一天安稳日子都没过上便去了。自己不仅没有照顾好她和家人，如今连她最后的期许都没达成，没去看过她一次，反而还落到了如今这般田地。

“若若怎么了？我明日便叫他们回去找，改日挑个好时候便给婶婶立牌位。”严澈之慌了神，忙拿起一旁的手帕为宋若若擦脸。

这么一说话，宋若若眼中欲落不落的泪珠都一股脑涌出来，变得不可收拾，喉咙里压抑不住的呜咽起来，因为迟迟不肯宣泄，而憋得脸涨得通红。

严澈之哪见过宋若若这副模样，心中更急，给她擦脸的速度甚至赶不上眼中落下的泪珠。不过片刻功夫。宋若若前面衣襟就落下一小片水渍，帕子也湿了一块。

“好若若，哭出声来别憋着。”严澈之笨拙的搂过宋若若来哄，这是他母亲离世时张嬷嬷对他说的话，不过这话对于当时的他来说并无用处。

或许是悲到泪干，直至丧事结束，他都没有流出一滴泪来，反倒有宾客说他心狠…………

不狠，哪能站在战场上厮杀？哪能保护家人？…………

宋若若扒着严澈之的袍子，把他月白色的衣服弄得乱七八糟，来发泄心里的怨恨。严澈之也不躲不避，继续学着那些嬷嬷的样子轻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