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选择的十字路口之上,他站了片刻,最终还是在鲁莽的道路上停下了脚步。
他决定再看一看。
“接下来几天有空么?我想去看看阿兰。”
安佩将手中的酒杯放下:“当然。”
热热闹闹的同学聚会热热闹闹收场,这些喝得醉醺醺的年轻军官们勾肩搭背踉踉跄跄走出了餐厅,他们手里还提着未喝完的酒,他们口中说着乱七八糟的话。
他们身为注定要把一辈子献给战场的虫。
抬头望天时,却在喷吐着酒气,质问战场什么时候结束。
与商问这个在不同战区间切换,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在路上的特例不同,这些虫从中联邦毕业后就被分配到了战场前线,他们加入了新兵营,他们从中快速毕业,他们正式与军团内的战友踏上了战场。
他们实打实地打了近半年的战争。
他们真切地用自己双眼见证了名为战争的存在究竟是怎样的存在。他们见证生机,死亡与苦楚,又于此间或笑或醉或玩笑一场。
然后。
他们扒拉着商问的肩膀,手指毫无重心地在其面前瞎指点着画圈儿。
“等着,下次见面时,我肯定会拿到比你更高的军衔!”
商问也笑:“行。”
两只手在空中简单相碰,清脆的声音回响在夜空之下。
等着这群醉鬼晃晃悠悠离开,越喝越清醒的安佩无奈摇头,啧啧道:“才半年多,这些家伙的酒量已经退步成这个样子了。”
商问好奇道:“他们的酒量以前很好么?”
安佩只挑眉,望着他而笑:“在大家族出身的虫,不会喝酒怎么行?”
商问:“……”
对首都星的家族圈没什么了解的商问只得感慨,即使跨越了这么多星系,烟和酒这种存在永远能在世界中扎根,并在他毫无意识的情况下,毫无征兆地冒出头来。
……
聚会归来的第二日。
商问与安佩一起来到了前线医院。因着此刻并无战事,战区医院也难得地不似前段时间那么忙碌,在这种时间里仍旧在战区医院的病虫基本都在战场上受到了相当严重的伤。
而相当不幸的是阿兰就是其中之一。
在护工的建议下,商问与安佩并没有进入病房探视,只是站在病房外远远地看了几眼,虽然只能透过治疗舱隐约地看到其内的情况,但仅从能看到的部分来看,阿兰的状况应该相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