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红。
纳特虽然容易冲动,相当容易投入感情,却很少会像这样表现出相当悲伤的神色。
作为一名合格的长官,按理来说在此时他应该抚恤下属的情绪。
但是,也许是他平日动不动掏枪威胁惯了,也许是他平日从来不需要对眼前这只虫所表述的感情给予哪怕是零星的关注。
在这一刻,他只能略微抬着头。M.
像是带着几分呆滞的,注视着那站在他办公桌前的雌虫。
而在片刻的沉寂之后。
“你。”他听到从他自己口中发出的相对冷硬的声音。
他本可以开口拿枪,如往常一般让这只雌虫从他面前滚蛋,但在那个字眼即将脱口而出的瞬间,大抵是觉得有些不妥,仑又用相当别扭的口气道:“回宿舍去。”
他从来不曾用这种语气与眼前的雌虫说话。
但眼前的雌虫大抵也体会不到他此刻的颇为微妙的心境。
“上尉。”
纳特用略微泛红的眼睛的盯着他,问了一个让仑始料未及的问题。
“如果你有一日不在了,我该怎么办呢?”
仑愣了愣。
然后,猛地察觉到这只雌虫的脑回路又不知道蹦到哪个外星球的仑咬牙切齿指着被推开的办公室的门。
“给我滚蛋。”
把这“泪眼婆娑”的嘤嘤军雌给骂走,仑没好气地坐回自己的座位,但不知道为什么,文件勉强看了两三份,他却仍旧觉得自己的心静不下来。
并非是突如其来的悸动,或是其他的什么,他只觉得有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烦躁感充斥在心底。
因着他被从前线调回首都星做后勤信息方面的工作,作为他副手的纳特自然也要随着他一起回来。
在战场上他都不曾动过将这不靠谱的副手调离的想法,半只脚辞别战争之后,就更不会去思考这类没意思的问题。
他觉得。
作为战友,作为辅助,作为支撑,他们的关系稳固且牢靠,他们的同盟如磐石般坚不可摧。他们会像是从兰图家的府邸出来的那一日,顺着那条蜿蜒的小道走到军部这条道路的尽头。
他不曾怀疑过这件事。
所以,在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他的内心稍稍地产生了些许触动。
……
于此同时,与兰图祭暂别后的九迎来了属于自己的末日。
“我求求你了,别再跟着我了,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