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夜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大家看着那珠子，就算再眼熟也打算装作不认识。

所有人都站在血水之外，看着巡逻人缓慢睁开眼睛。

他呆滞的看了一圈，可能是腿上的巨痛让他慢慢恢复了清醒。

只是可惜这是一个残疾人，嘴里滋哇乱叫，就是发不出一个有用的字。

这个时候全能的宁微站了出来，她挥了挥手中带血的手术刀，示意明刚闭嘴。

“从现在开始，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如果答非所问，我不介意在你腿上再开一道。”宁微一边说一边做动作。

会手语这件事也多亏了他那个全能师傅，他们曾经一起下山办事，结果在路上遇到一个昏迷的残疾人。

师傅心善，把这人救回了道观，顺利的成为了宁微的小师弟。

在师傅的胁迫之下，大家都开始学习手语，就是为了能够和小师弟顺利的交流。

小师弟也不让大家失望，虽然不能言语，但是在学习捉鬼方面却特别有天赋。

他不说自己的来历，大家也不问他的过去，就这样一直在道观里住了下来。

现在宁微非常感谢师傅有随时都救人回道观的习惯，不然她就要错过学习手语的机会了。

不仅如此，她跟着小师弟相处久了，连口语也会看不少。

明刚重重点头，至于他会不会配合，就要看接下来的了。

“你叫明刚，是残疾人，对吗？”

明刚点头，第一个问题如此简单，他明显放松了许多。

“你在这里工作多久了？”第二个问题要激进一些，这个问题可以代表很多问题。

明刚眼珠子转了转。

宁微微微一笑，指着他还在流血的大腿说：“如果你老实回答这个问题，我可以让他们替你包扎，否则下场你应该可以猜到，一个人也就那么多点血，慢慢流一晚上应该可以流干净吧？”

她用最美的脸，说着最让人心凉的话，偏偏在场没有任何一个人同情这个被威胁的对象。

明刚低头看了一眼，脸上有些许惧意。

他慢慢伸出耷拉在扶手上面的双手，全部手指都竖了起来，嘴唇微动，手口一致，说的是数字十。

十年，很长的时间了，在这里干的最久的护士长也不过十几年而已，而且她跟医生还有另外一层关系。

看来之前那么对待他也是真的不无辜，十年里这个地下室害死了多少人，想必他比谁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