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夷靠在傅九衢的身边,拉了拉裙摆坐好,难以抑制心跳的速度。
两人躲在草垛后,像小时候躲猫猫,但又不完全相似,因为血液是沸腾的,呼吸是灼热的,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心底燃烧……
辛夷紧张片刻,却见傅九衢双眼盯着河面,半晌不说话,不由有点口干舌燥,满目尴尬。
“所以,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
傅九衢双眼悠长地扫过她,像在看一个不解风情的直女。
“再有五日,大军便要拔营南下了。”
辛夷心弦一紧,便见傅九衢微微眯起眸子。
“这一走,也不知何时回京……”
其实他心里想说的是,也不知能不能得胜归来。
自古刀剑无眼,战场危机四伏,不论是将军还是士兵,都有战死沙场,草革裹尸的可能……
出征便是赌命。
辛夷抬起眼看他,眼睫微微颤动。
“那我跟你去好不好?我可以照顾你……”M.
若有凶险,她兴许还能在关键时刻救他一命。
“其实这也是我今天来找你的目的,我不放心你。”辛夷垂下了眼,低低地道:“九哥,你本有心疾,本就不宜风餐露宿行军在外……”
傅九衢听她说担心,眼窝便噙了一丝笑,低头朝她微微靠近,“营地都是男子,带着你多有不便,更何况会有军医随行的。”
这种甲胄坐着不是很方便,傅九衢便斜斜地靠着草垛,手臂将辛夷揽入怀里。
“我看你也给我带了药来。若旧疾复发,我会服小娘子配的药,不要担心了。”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辛夷不想在离别前说这种丧气话,但大夫的本能让她在某些事情上更偏向于理性。
她将手伸过去,拉过傅九衢那一只戴着玉板指的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慢慢搭上他的脉搏,眼神略微不安。
“你昨夜没有休息好吗?”
傅九衢嗯一声,“营中事多。”
辛夷皱眉,“舌头伸出来。”
中医讲究望闻问切,看舌苔辩疾病也是问诊的一环。辛夷说得平静。傅九衢视线微垂,喉结却莫名滚动一下,揽住她的那只胳膊微微一紧,低头便凑向她色若渥赭的小嘴……
“傅九衢?”
辛夷撑着他的肩膀,一脸狐疑。
“你做什么?”
“不是你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