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备一份厚礼,请葛大人代为转达歉意。告辞!”
辛夷略微诧异,望向他漆黑的眼睛。
傅九衢低头凝视着她,轻揽住她的肩膀,“走吧,我带你去赛台上看龙舟。”
在人前,二人总是这般恩爱模样。
辛夷没说什么,默默地跟上。
直到离人群远了,她才小声地道:“我发现你变了许多。”
傅九衢:“变好了,还是变坏了?”
辛夷轻轻一笑
M.,“谈不上好坏。变得更像这个时代的人,也更为腹黑世故了……”
傅九衢:“那我当成夸奖了。”
当着那么多百姓的面,他看似给足了陈兰秀的脸面,其实却把知州大人温良恭谦的人设立起来了,并且把黑锅甩给了葛庸。
明眼人一看,陈家教女不严,骄纵跋扈是仗了通判大人的势。今日是运气不好碰上了知州夫人,要是普通百姓,那不得被她折磨个死去活来?
彩篷下排队的人群并没有散开。
即便傅九衢和辛夷已经走得老远,陈兰秀和仆从丫头也已经不见踪影,但是仍有不少人在对方才的事情津津乐道。
且不说知州大人如何疼爱夫人,只说这个百草饮,就能编出许多故事。
“为了一碗百草饮,知州夫人和通判千金差一点动起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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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看台,辛夷惊奇地发现,那个陪在葛夫人身侧的小娘子已经不见了,只有葛庸夫妇迎上来。
葛庸对方才的事情已然知情,不停地拱手告谦,说内侄女不懂事,陈氏也是满脸的歉意,扶辛夷坐下,又再三地陪着笑,问辛夷可有受到冲撞,并表示要带陈兰秀到府上来道歉。
辛夷面色平静,“小事一桩,夫人不必放在心上。”
陈氏道:“这姑娘被我哥哥惯坏了,明日我得回一趟娘家,好好找他说道说道,怎的把个小姑娘惯出这般疯毛病来……”
语气这么重,看得出来她是真的生气了。
比起丈夫的仕途来,侄女的名声自然算不得什么。
辛夷了然地一笑,不作回应。
陈氏摸不准她的心思。
论年纪,这位郡王妃比她那个不省事的侄女也大不了几岁,可这份深藏不露和远超年纪的城府,却是天地之隔。
她只得再次陪笑,又递果子又端水,十分殷勤。
这时,江岸上突然爆发出一声欢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