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一切事物都很熟悉。

难道，太后当初，还让人教了她关于宫里的事情吗？

“见过女官……”

萧望月穿着宫女的衣裳，走在宫道上，也没有人怀疑。

各宫的娘娘，主子们，偶尔也会让奴婢夜里出来跑腿办事。

她也按照规矩，给所有比这一身衣裳职位大的人行礼。

一路上下来，没有人怀疑她。

“也不知杨柳红如何……”

萧望月提着宫灯，顺利的来到了慈宁宫外头。

她几乎生出了恍如隔世之感。

慈宁宫，已没有了主位，又有宫人看护，大门并没有锁。

一路进去，院中的银杏叶已经黄，落了满地。

“你是哪宫的人啊……”

守夜的白头宫女，眼神似乎不太好，走近了才看见人。

“慈宁宫人……”

慈宁宫里有什么人，有什么规矩，她自然清楚。

萧望月缓缓说道。

“进去吧……”

白头宫女退到一边，生在慈宁宫，自然而然也是慈宁宫的人。

她虽不起眼，却是留下来，负责传递消息的耳目之一。

“嗯。”

萧望月提着灯，缓缓进入佛堂，自从她“死后”，还没有来过这儿。

看布置，佛文经幡，青莲供奉，与原来一样。

只是，添了一幅自己的画像。

“谁挂在这的……”

萧望月走上前去。

她认得那幅像——是去年生辰的，圣人亲笔所绘。

比起权贵们送的金玉古玩，来的更为情意重。

“难不成是圣人，难不成杀了我，还要来拜祭我，可笑。”

萧望月端详了一番，发现似乎是供奉过香火。

宣纸的底部，都已经被熏出烟火气息，染上檀香味。

她自嘲似的摇摇头，同时也伸手转动案上的小香炉。

紧接着，一阵机括运作的声音，隐藏着的入口显现出来。

佛堂底下的地宫，几乎算得上是慈宁宫最深的秘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