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有光眉眼温润的看着他，没说话。

江寒捂脸，沉默许久后，满脸沮丧的说，“宁老师，这一次出来，我发现看山看水都没用了。”

他深深的叹了口气，“你说，我是不是江郎才尽了？”

宁有光这才转头，看向远方，“我在城市里待久了，也会偶尔想逃离，想伸开腿脚的时候，碰不到钢铁和水泥，哪怕是短暂的离开，去一片宽广的天地，站在山巅与日月星辰对话，潜游海底和江河湖海晤谈，和每一棵树握手，和每一株草私语，都会让我觉得比囚禁在原地要舒服。”

“我也经常有这样的感觉。”江寒起身，和宁有光并排坐着，目视远方，“问题是，现在哪怕我逃到这里来，也没有觉得好过多少。”

“你的心不在这。”宁有光淡声道。

江寒沉默了许久，说，“我感觉到有点累了。”

“你需要清静。”宁有光说，“在清静中找到你的心。”

“我不是来到了这片大地上的最后一片净土吗？”江寒扬眉，他有一双修剪的凌厉的眉，所以看起来不好说话。

他也确实不好说话，熟悉江大设计师的人都知道，他脾气臭的一逼。

龟毛又难搞。

“可你的心不清静。”所以去到哪里都枉然。

“宁老师还是一眼就能看透本质。”

“无念则静，静则通神。”

宁有光这句话落，江寒突然就哈哈大笑起来，笑完了，他抹了下眼角，“我还是很喜欢和你聊天，不过，我希望宁老师能更简单直接点，你不妨直接说，我欲望太重。”

宁有光轻笑出声，“我怕直接说出来，你会扛不住。”

江寒缓缓摇头，“别人这样说，我可能会生气，但谁让你是宁老师呢。”

他顿了顿，英俊的脸上，表情沉静下来，“我现在能找个可以说真心话的真不容易。”

名利场上的尔虞我诈确实让人疲倦。

宁有光收敛了嘴边的笑容，但如画的眉眼落在江寒的眼里，越发的温柔和纯净起来。

“我曾经也对自己有很多的条条框框，会强烈的排斥很多东西，会给自己的人生上很多枷锁，但后来，我发现自己也能打碎很多东西了，这种感觉很奇妙。”

江寒沉思了会儿，“这就是你说的要把心态归零？”

宁有光点点头，“你可以这么理解吧。”

“还有吗？”江寒摆起一副受教的样子，认真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