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罢，小英和达合合都穿好衣服，坐在小桌旁喝了大碗的热盐奶。小英打了个大哈欠，站起身来到门口，看着外边，雨仍然在下，很大。

“大王，小英每日此时要午睡，就回宫了。”

达合合忙快步来阻，“刚暖了身，回去一路又要浸湿袭寒，就在这睡。”

小英为难道：“睡龙床，不妥吧。”

“你我共床，没有不妥。”掐住小英胳膊就往里拉，摁坐在床上。

正这时，宫人来报：“大王，午膳已备好，请大王用膳。”

达合合问小英，“先睡先吃？”

“先睡。”

达合合立刻对宫人道：“待公主睡醒，本王和公主共食。”

小英躺在床上，达合合就坐在床边，小英看着达合合满眼关注大眼如〇地痴瞪着自己，“你这样我怎么睡啊。——坐远点。”

达合合乖乖地往后挪挪。

“再远点。”

达合合坐到床尾，仍是看着小英。

小英把眼一闭。心里打鼓：他会不会过会儿也上来睡？可是直到睡着，达合合也没上来。

图因悄悄进来，递来一道战报，达合合打开，“大王，巴烈部逐步被裁消压缩，现已退至南部河谷。臣请决断，是否全歼。若此，河谷地形多有微妙，恐有遗漏。——央美”

“大王——”图因轻声刚唤出口，达合合立刻一抬手制止。他站起身，从床边走到离床最远的门口处，站定。图因跟着，这才又道：“大王，这是最后的血战，巴烈部一定会殊死反抗，全歼我们的代价也不会小。还有，您说过如果投降会善待降兵，他们如果有投降的，我们是仍按计划全歼了吗？”

“最好不要给他们投降的机会，如果实在是众目睽睽之下投降，孤不能留恶名，暂时留下，换个办法再杀，巴烈部的兵，一个孤也不想留。”

图因稍有可惜道：“臣懂大王的意思，那可是有精兵，万一有用呢。”

达合合沉默，过了会儿，看了图因一眼，“看卫国还是败国。”

达合合在回折上书：“尽尽歼。”

图因接过折，道：“如果真心归降呢？”

达合合道：“如何看真心归降？”停了下，道：“很少见你如此，你若要保他们，就要有必说服孤的理由。”

这时门外一个兵冒雨来报，是派去追矮虎的兵头儿，图因交代“一会儿见大王说话小点声。”遂把他引至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