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兴的还得是陈振兴。
百货商场一直有不菲的资金进账,陈振兴每次拿着钱回到厂里,都跟打了鸡血似的,缝纫机踩得直冒火星子。
一个字:干!
干就完了。
从百货大楼下班回来他就开始踩缝纫机,他多踩一件,就能多卖一件,清库存回血指日可待!
然后。
三天后,他把自己干进卫生院了。
叶芸一问,才知道他这几个晚上几乎没有怎么睡觉。
她问陈振兴:“你不要命了?”筆趣庫
陈振兴手上插着输液针,眼底尽是红血丝,脸上尽是被抓包的窘迫:“没有,我睡了的……”
“睡了?”叶芸不禁冷笑,“菊姐俩个十点回去睡觉的时候你在干,凌晨五点过去上班的时候你还在干,你的觉睡哪去了?”
“他们走了我就睡,他们来了我只是恰好也才醒而已……”
“哦。”叶芸又是一声冷笑,不死不活道:“菊姐说她半夜十二点上厕所还看见你搁那哒哒哒踩缝纫机,是她出现幻觉了?”
“……”
陈振兴不说话了。
陈振兴沉默了。
叶芸见此,干脆放了狠话:“两点睡五点起,阎王都得夸你好身体。陈厂长,要是哪天阎王爷真看上了你,那你带下去了,你说这厂我还干不干?”
陈振兴一听这,立马又来了精神:“干!厂子可不能丢啊!”
叶芸脸色一厉。
“你再说?”
“啊不!”陈振兴眼见她神色不对劲,猛然意识到说错话,连忙摇了摇脑袋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哎呀我错了,我保证以后不会这样了,你别生气了行不行?叶副厂长?”
他举起双手作投降状,望着叶芸,语气要多诚恳有多诚恳。
认错态度不错。
“把手放下。”叶芸语气缓和了些,瞄了眼他手背回血的针头。
陈振兴也看到了回血的针头,讪讪一笑,老老实实把手放下,另一只手还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他也是一时心急,忘记了身体有一个负荷临界点。
叶芸自然知道这一点,无奈叹了口气,放缓语声道:“陈厂长,我知道你心急,但你也得知道一句老话,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厂子该怎么走我心里都有数,你是厂长,更是厂子里的主心骨,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
陈振兴红着老脸嗯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