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着无尽的怒火，雷光闪过他的眼眸，却被眼眸深处迸射而出的怒火盖过了光亮。

“爹娘无奈，只能捡钱退走。可年幼无知的男孩却站了出来，指着那小旗官，义愤填膺的说道，‘你在说谎。’”

“小孩的话引得众人哄堂大笑，笑声引来了一名身穿龙袍的男人。那男人是从庙街里出来的，出来之时，金黄的龙袍上海沾染着梅花般刺眼的血点，披散而下的头发被鲜血染的一片暗红。”

“那男人来到小孩身侧，拔出腰间雕刻着龙虎纹路的长剑，缓缓压在了娘亲的脖颈上，笑眯眯的问小孩‘庙街里的，都是叛党，对吗？’”

“千户，你猜那小孩怎么回答？”

突然，听真公抬起头，看着沈翎很是认真的问道。

沈翎深吸一口气，强压着心头莫名的压抑，淡淡说道。“有猜的必要吗？不管小孩回答是与不是，结局早已注定。”

“是啊...小孩从摇头变到点头，就这么看着自己的爹**脑袋滚过雪层。讽刺的是，龙袍男人放过了小孩，原因竟然想和旁边的小旗官赌一赌，这孩子没了爹娘后能不能活过这个冬天。”

“那个冬天...真是冷啊。”

沈翎深深吐出一口浊气，似乎是想将肚子里不舒服的东西全部吐出，然而嘴里呼出的却是一股股炙热如焰的烟雾。

“所以，小孩是怎么回到上京，回到那龙袍天子身边的？”沈翎轻声问道。

听真公伸手在两鬓处揉了揉，原本平整的面庞突然褶皱，就听得一声嘶拉。

从额头开始，一张犹如豆干般的人皮就这么被听真公直接撕下，人皮之下到处都是纵横交错的伤口，新老伤疤一层层的遍布在脸庞的每一个角落。

粉红色的肉芽从脓血之中钻出，随着人皮被摘下缓缓流淌出一道道红黄相间的粘液。

“用最笨的方法，加上小孩的特殊能力，自然而然就回到了龙袍男子的身边。天子需要的是一件工具，我这样没有脸，没有家人，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的人最适合。”

听真公微微一笑，肌肉的牵扯让本就狰狞恐怖的脸显得更为扭曲。

“呼...所以，是刘姑娘让你来找我的？”沈翎脑海中猛地闪过刚到上京之时，刘芸儿找到自己说的那些话。

当初他以为刘芸儿只是找到了几个志同道合的小伙伴而已，没曾想竟然把上京四侍之一的听真公都拉下水来。

“是的，刘姑娘说...”就在听真公说话之际，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