晞握着红线的另一端，站在了季微凉面前。

“你怎么了？”凌瑾晞低头看着坐在地上的季微凉。

这段时间他在枯风山修炼，因为有苍空青木杖的帮助，眼睛已经好很多了。

季微凉不说话，只是定定看着那片星空一般的碎裂月华，和其中的凌瑾晞。

“莫怕，我给你们疗伤。”苍空青木杖挥动，象征生机的绿色荧光亮起。

老管家身上的外伤开始飞速痊愈，但是心脏被剑气所伤，还有毒血的灼伤却毫无恢复的迹象。

“没有你，我自己就有生花蔷薇针，根本不会有这种问题。”季微凉目光一寒，抬起手向着凌瑾晞的心脏，“生花，出来！”

随着季微凉的动作，凌瑾晞的心脏仿佛都要被她扯出来，若没有生花保护，他根本活不到现在，如今那枚蔷薇针已经与他血脉相连，如果贸然取出，凌瑾晞也会死。

可是，没有蔷薇针缝合心脏，老管家即使外伤复原也会死。

两个人，只有一个能活。

意识到这一点，季微凉迟疑了，只有杀一个人，才能救一个人？

从感情上来说，她当然应该救老管家，但是这个小子也是无辜的啊！

“季微凉，你到底要做什么？”

“苍空青木杖给我！”季微凉向凌瑾晞伸出手。

凌瑾晞有些犹豫，如今的季微凉，当真还能动用灵力吗？

“快点！”季微凉瞪着凌瑾晞，一激动又涌出一口黑血。

“你是不是又要拼命？”凌瑾晞握紧苍空青木杖。

“老管家是因为我才受伤的，我必须救他。”季微凉皱着眉，抬手抹去嘴角的血，仰头看着凌瑾晞

，“要么我杀了你，拿回生花，缝合他的心脏，要么苍空青木杖给我，然后你给我滚远远的。”

“……”

“老管家已经等不了，你想好了，你要自己死了吗？”季微凉一眯眼，巨大而狂暴的灵力，以不可阻挡的力量，瞬间将凌瑾晞拖到了季微凉手中，她的手就放在他的心口，只要她想，立时就能抽出凌瑾晞心口的蔷薇针，要了他的命。

“季微凉，冷静一点！”凌瑾晞并没有惧怕，反而握住季微凉的手腕。

神灵的契约，应诺，灰白开始生长。

季微凉打了个寒颤，那股力量，真恶心。

那感觉，就像一下子进到一个被关进了下水道里，还是一千年都没有通风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