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七七瞧着窗户上糊着的漆黑油纸，看那潮湿发霉的样子，暗暗摇摇头。

“你们是谁？”Ｍ.

李素云半躺在脏兮兮的床榻上，眯着眼睛打量进门之人。大约是太久没见阳光，她的眼睛不再有从前的凌厉，只剩下浑浊和胆怯。

蒋七七目光掠过她掩在被子下面的双腿，出声道：“皇后。”

李素云一惊，急切地看向门口，可惜并不能看清蒋七七的脸。她紧紧拽着脏兮兮的被子，迟疑，“你是谁？本宫曾在哪里听过你的声音，可惜怎么记不住呢……”

她焦急万分，又努力做出从前矜贵的姿态，生怕被蒋七七瞧不起一般。

“本宫……本宫住在这里，你是怎么知道的？你是来营救本宫的吗？”李素云犹不死心，却又似乎矛盾地明白，她住在这芙蓉园中是再也不可能有人能营救她了。

蒋七七一步一步走近，低声道：“皇后。”

她的嗓音始终未变，一声比一声清晰。

李素云大惊，狠狠揉了揉眼睛，总算看清了蒋七七的脸。看清，她却“啊”的尖叫一声，喝斥道：“蒋七七！蒋七七竟然是你！”

她惊惶失措地干嚎一声，一张憔悴的老脸登时涨得通红，“本宫不死，尔等永远是妾！蒋七七，不管在哪里，你都只是个以色侍君的蠢妇。你就算来到大夏，也只配为奴为妾！你不配做皇后，你永远都做不了皇后！”

李素云恶毒地诅咒，似乎已将蒋七七的命运掐算清楚。

蒋七七转过头，看着北阳王，“我已经见过她了。现在，杀了她吧。”

北阳王含笑：“好。”他并不问蒋七七原因，只吩咐秋水道：“杀了吧。”

秋水上前一步，李素云尖叫起来，“不！蒋七七，你不配杀本宫，你没有资格！皇上……”被敲断踝骨的双腿使不上力气，她一点一点的爬出床榻，远望玉国的方向，死死呼唤着老皇帝的名字，眼泪扑簌簌掉下来。

这是一个要强的女人，可蒋七七不想看她继续在这里受苦。

北阳王带蒋七七来这里有很多种意思，但蒋七七一种也不想明白。她只是想，玉国妃嫔被掳来大夏，并非玉国妃嫔的错。错的是交战的两国，错的是打了败仗的男人。

但，绝不应该由女人承担这样的错误。

不管是飞扬跋扈的李素云也好，还是险些成为棋子羞辱蒋七七的妃嫔也好，都是国家战败的牺牲品。

蒋七七已经是这样的牺牲品，她不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