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特别坚强的人,一晚上,他已经哭了很多次。
可毫无疑问有时候他会莫名的坚强,即使面对家长不理解的殴打,他也不曾痛苦悲切,白老师这个人是一个好老师,也是一个好校长,这些学生遇到他真是八辈子修不来的福分。
回到家里,水花给曾云风脱下了衣裳,曾云风满身的都是酒气。
“你怎么喝了这么多?感觉像泡在了酒缸里。”水花花在一旁不停的絮絮叨叨。
曾云风摸摸水花的脸说道“白老师说了,当初的你如果多念些书,有可能你能做更大的事业。”
水花听到这里挂衣服的动作突然停顿了下来,脸色有些黯然,每次提到这个过往,她总是感觉有一些伤感,甚至有一些遗憾。
这些遗憾,也许正是白老师所说的那些遗憾,人生有太多的遗憾,有些人的遗憾从少年时就有了。
水花把曾云风的衣服放在衣架上挂着,突然走到了曾云风的后背上,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腰,贴在了他的背后喃喃的说道“你知不知道,额当年差点都有死的心,听说额要嫁的人是一个瘸子,你的舅舅用两个水窖,一头驴和一只羊,就把额换了过去。”
水花说的有些悲愤又自嘲的笑了笑“额其实就只值两个水窖,一头驴,一只羊,额当时听到额爹的话,那时真是万念俱灰,额的第一个想法是掏出大山,再也不要回到这里。”
“可是第一次逃跑就遭遇了巨大的失败,当时西海固正在修铁路,额们沿着黄土高原跑下去,刚好跑到了铁路,原本以为坐到了铁路上的火车上就一定能开走,额那时候下定了决心,一定要走。”
“就算得宝、麦苗他们都被得福找了回去,唯独额一人坐在了火车上。”
“可惜呀,老天不让额成功,额在火车里苦苦熬了一夜,什么也没有,什么也都没有发生,第二天依旧是丁零当啷的火车铁轨的修建声。”
“火车没有走,额只能毫无办法的踉踉跄跄的走了回来,跪在额哒的面前,在一众人的围观之下,说了句,额愿意嫁。”水花搂着曾云风,脸上的泪水打湿了曾云风的白色背心儿。
“从那个时候开始,额已经认命了,额觉得那个时候的额就是一堆行尸走肉,生活毫无希望。也不会再有任何希望。”
“直到遇到了一个傻傻的愿意为额挖水窖的男人,老天爷待额还是不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