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他出声，才意识到嗓音发哑，眸子有些红。

床上，贺娘子脸色惨白，猛然咳嗽，鲜血从嘴角溢出。

贺远扑到床边，声音哽咽，手忙脚乱地在背篓里找：“我，我有人参，找到了……娘，你不会有事的。”

贺娘子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伸手抓住他的手，“小远。”

“娘去了之后，你跟着叶婶子，她会收养你……”贺娘子说一句话就艰难喘息一声，挣扎着要坐起来，伸手从枕头旁摸过来一个木盒，推给贺远：“这是娘给你准备的，以后读书的银子。”

贺远悲鸣一声，红着眼摇头：“不行，娘，家里银子够，救你……我去找大夫……”

他转身就要往外跑，却被贺娘子死死抓住，“不用去了，你娘我的病治不好……”

“贺妹子，你的身体是不好，但好好养着，还是有希望的。”叶母忍不住跟着劝，“我能理解你想把钱都留着给小远读书，可你也应该问小远愿不愿意。”

“再说了，贺家还有人，我收养小远，说不过去。”叶母是不久前被叫过来的，她实在不知道，贺娘子竟然等她一进屋子就跪下来，请求她收养贺远。

她愿意拿出五十两当抚养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