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特意嘱咐穆九鸣不要弄出太大阵仗，免得吓坏了宋绵。

谁料一进门，除了门口放着几个打包了一半的家具盒子，屋里一丝光亮都没有。

慕知意打开家里的灯，往屋里转悠一圈，确认宋绵不在家后略带疑惑地掏出手机准备给她打电话，不想手机竟然没电了。

穆九鸣趁着慕知意转悠的功夫，已经从卫浴间里检查了一圈出来往室外阳台走去。

这间公寓在佛罗伦萨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高档住宅，也是穆九鸣亲自挑选的。当初他选定这里除了地理位置好视野绝佳之外，更重要的是，能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这儿的租金就已经删选出了阶级层次。

没有人知道，当他接到慕知意的电话时，有多么惊慌失措，以至于一刻都不敢耽误立马飞来见她。

四年前的那件事让整个慕家和九流堂就如同惊弓之鸟，唯恐她再伤一根毫毛。

夜风微凉。

穆九鸣凭靠栏杆，看着眼下街灯繁华，马咽车阗，一时惆怅万千。

这四年，总算是熬过去了。

*

慕知意找到充电器刚给手机充上电，回头正巧就看见穆九鸣单手捂着眉眼，凭栏倚靠身影萧瑟。

她想了想，起身往阳台走去。

夜深如墨，不管在哪个国度，城市霓虹永远都是人间的烟火气。

慕知意凑近穆九鸣，学着他的样子靠着栏杆，“怎么了？你可不是多愁善感的人，一晚上都这样，难不成你说我痊愈的消息是骗我的？”

穆九鸣侧过头，摸了摸慕知意的头，“阮阮，我一直不敢问你，感受不到兴奋、喜悦、期待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一想到你独自一人在绝望抑郁的深渊里流浪了四年，我就恨不得杀了自己给你给慕家谢罪。”

慕知意笑着抬手摸了摸穆九鸣的头，“九叔，不怪你，我只是生了一场病，人都有生老病死，即使我是慕家大小姐也逃不开自然规律的定义。这四年，你们把我照顾得很好，也正是因为有你们，我才有足够的底气从深渊里走出来。”

穆九鸣长睫微颤，眼角有些湿润，但他不愿让慕知意看见自己的脆弱，只得故意低下了头。

慕知意指着不远处圣母百花大教堂的穹顶，“九叔，你抬起头，看看那。你知道一天有多少人去教堂祷告吗？不下千人。人间悲欢不尽，多少人的苦难终其一生也不能渡，最后只能寄天寄神明，而我的难只须向阳而生就能逆转。”

慕知意秋水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