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眼前之人是桑桑，他自然不会行礼，因为那是他小师弟媳妇。

但眼前之人乃是昊天，不信仰神，不代表不尊重神。

以西陵神殿为首，天谕大神官最先看透她的本质。

“我终于见到您了！”

他踉跄着起身，即便没有挨李慢慢一棒子，但也因为君陌的剑气而受伤。

他本身就因为多次预言，油尽灯枯了，如今更是雪上加霜，命不久矣。

他一步步走到那女子身前，极为虔诚的行礼道：“光明不灭，昊天永存！”

程立雪看着那女子感觉有些熟悉，可当他看到天谕大神官，对那女子行礼后，他亦是行礼道：“光明不灭，昊天永存。”

这女子正是觉醒了昊天神性的桑桑，昊天看着眼前的老人，冷漠的说道：“我在神国时，聆听过你的声音，可即便我身为昊天，也救不了现在的你，你的气息已经断绝，全凭信念支撑，你死后当入神国。”

其余的神职人员，更是露出激动、兴奋之色，因为他们得见昊天。

不顾地上战马踏过的泥泞。

纷纷虔诚的跪拜下来。

高声呼喊道：“光明不灭，昊天永存！”

在昊天的世界里，除了光明的昊天有如此伟力外，哪怕是与昊天在天上抗衡了无数年的冥王，也不见得会有如此伟力。

这是冒着风雪，前去拜见昊天的神官们的心中最为真实的想法，他们不见昊天久矣，如今昊天却来见他们了，这果真是莫大的荣幸。

这虔诚的声音，响彻于神殿联军营地，久久未曾散去，

除了书院唐国，尘世诸国都是昊天的信徒。

即便是悬空寺也要信仰昊天。

陈某盯着桑桑看了一会，又抬头望天，最后将目光放在封神台的方向，很奇异地笑了起来。

他的笑容里有很多情绪，有终于得见彼岸的大愉悦，有看穿所有的大解脱，有挥袖看云的大平静，就是没有敬畏。

这是他第一次真正看见昊天，她是那样的高傲，那样的冷漠，绝对没有一点属于人类的情绪，但在他眼中却是那样的有趣。

他隐约看明白了她身上发生的变化，他很想赞美已经离开人间的夫子。

又看着面色一直没有变得苏毅，脸上露出了然的神色。

夫子加上教主。

他知道再也没有人能够看清这个世界究竟会走向何方。

昊天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