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星的脑袋轰的一下炸了。

她大脑一片空白，周遭好像有雾气腾升，本该没有重量的雾气却将她紧紧裹胁，她的呼吸愈发不顺。

北星脚下发虚，脸上的笑大约比哭还难看，“你在说什么，什么孩子？”

顾叶生举起北星的手机，眸中的悲凉转瞬即逝。

尽管他竭力克制，但举起手机时，小臂还是在轻轻颤抖，“肖琳湘说，要陪你去打孩子，北星，你怀孕了。”

北星只能听到脑中嗡嗡地响，已经听不太清顾叶生在说什么了。

一瞬间，她脑中闪过许多念头。

等她回过神来时，她下意识脱口而出，“已经打了。”

顾叶生怔住，“什么？”

北星吞了下口水，低下头艰难道：“孩子已经打了，肖琳湘不知道。”

“你打了我们的孩子？！”顾叶生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就这么不想留下我的孩子？！”

北星咬着唇，一瞬间，过去的委屈都袭了过来。

他们之间的情况，她有什么理由留下孩子，她怎么敢留下？

她要一边抚养孩子，一边猜测顾叶生和言雨缨的关系，还是去恐惧他对她的恨意？

“顾叶生，你要我说几遍你才明白，我们已经要离婚了，不管你同不同意，在我心里这就是事实。”北星抬眸，明亮的眼睛上蒙着一层雾气，“我要去开始我的新生活了，顾叶生，我们早就完了。”

顾叶生好像一个正行走在冰面上的人。

北星的话音落下，冰面便开始开裂。

裂痕越来越大，甚至都不给顾叶生反应时间，他便堕入其中。

冰凉的河水涌入肺部，不仅是呼吸，他好像连睁开眼睛都很困难。

他手在颤抖，不自觉地便抓住北星纤细的手腕，越攥越紧。

北星吃痛地看着他，他却没有分毫松手的意思，反而向北星逼近一步，“那是我的孩子，你怀了我的孩子，不和我说一声，也不和我商量，就自作主张打了他？我连起码的知情权都没有？！”

北星被他逼得眼泪都快落下来了。

走到这一步，他竟然还想着她会生下他的孩子，凭什么？

她说了已经打了孩子，他也没有半分关心，只会一味地指责她。

他当她是什么，生育工具吗？

他就这么有自信，她会一直留在他身边？

“你哪来的知情权？”北星强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