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安静地看,庆安帝刚刚发了怒,他们不敢有别的妄言。
早就不是那位刚登基好拿捏的帝王了,数年过去,他身上已有当年先帝的威严气势。
甚至不用说话,就让诸位大臣感受到了无尽的压力。
没过多久,就有不少人看完了沈玉娇递过来的纸,纷纷抬起头。
沈玉娇悄悄扫了一圈,神态各异。
好些是皱着眉,用着最不会出错的严峻之色,但也有看起来格格不入的——比如依旧不屑的郎太傅。
她静静地坐着不说话,现在还不能着急,等那几个高傲又轻蔑的大臣发表完意见再说也不迟。
“不过一种病罢了,又是外海来的住民,他们或许不明白呢?这般如临大敌,是不是不太符合我大周的气度?”
“他们或许是无知也不好说,”郎太傅附和道,“不是医者,并不明白其中的严峻,只是偶然酿成了祸事。”
果然,如她所料,马上有人出声反对了。
她在心里冷笑了一下,“一种病症”,说得倒是很轻巧。
甚至纸上都写明了,柯家分明就是知道这种病症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是他们亲口承认的记录。
大周可没有有效的控制手段,一旦散播开来,这些坐着说风凉话的大臣就等着哭吧。
不过她很快就释然了,转念一想,出事时苦得永远都是底下的官员和百姓,他们位高权重,在前朝时就得到重用,怎么都不会怪罪到他们身上。
偷偷瞄了一眼坐在首位的皇兄,脸色和她想象中的一样差。
对面的座位有了细微的动静,沈玉娇看去,康逸安似乎想起身说话。
“哎呀,几位大人是不识字吗?”
突然一道懒散的声音,止住了他的动作。
是个年轻人,坐在几位尚书之后,沈玉娇努力做了个排除法,蓦地意识到,这位似乎是大理寺卿。
可……距离上次大理寺卿换人还没有多久吧?
现在只是初春,常科还未开始,肯定不是寻常选**的人才。
大约是前任又出了事,才找了人顶上。
这个位置,看起来很不吉利。
但看这年轻男人散漫的态度,甚至都敢出声直言反驳郎太傅,又似乎是个很有能力底气的人。
“我都能读上面的字,”他扬着手中的纸说道,“是很严重病症,不亚于疫病,若是殿下没去东宁府,待传到了京城,有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