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出门,现在又遭受了那么大的恶意,突然很想找她聊聊天。
阿婆住在三楼,我没有等电梯,缓步爬上去,抬手轻敲了两下:“阿婆,我是安安。”
“阿婆?”
好一会儿她也没有开门,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立即拨通了她的电话。
不是阿婆本人接的,电话那头是一个声音略显稚嫩的女孩:“你好?”
我试探性地问道:“我是吴阿婆的…朋友,她现在是没在家吗?”
“我外婆…她……”
原来是阿婆的外孙女,难道阿婆去英国了?
女孩带着明显的哭腔:“她去世了。”
我绝望又无助地瞪大双眼,流着两行泪,锥心刺骨的哀恸从心底传来。
“上周一,外婆心肌梗塞,我和爸妈赶过去,还是晚了,没见到最后一面。”女孩哭着告诉我。
刚好是我出院情绪低沉的那两天。
要是多点关心她,多去看看她,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
我的喉咙微痛,咳嗽了两下,才发出声音回应她:“对…对不起。你可以告诉我阿婆的墓地吗?我想去看看她。”
女孩敛了敛哭腔:“好,谢谢你那么牵挂外婆。”
“那,乐乐呢?”
“亲戚在照看,等办好手续我就把它接到身边。”女孩如是回我。
跟女孩哀悼完阿婆的逝世,才失神地挂断电话,我抬眸看着眼前的门框,脑海中闪过这两年以来和阿婆相处的种种,阵阵伤感不住地溢出。
凉风飕飕,树影婆娑,我抱膝坐在湖边的木椅旁,以前阿婆带乐乐散步时,总爱在这坐坐。
我觉得胸腔有一块巨石压制,哭不出来,只是把脑袋埋进交叠的双臂,让自己遁入黑暗。
满目昏暗良久,直到被圈进一个温热的怀抱,我才压下布满全身的哀痛,缓缓抬起头,望向他。
他轻声唤着我的名字:“安安,别害怕,是哥哥。”
他突然变得好沧桑,早上送我去上班还是眼含笑意、意气风发的少年郎,才短短半天的时间,那双亮晶晶的葡萄眼里却盈满了悲哀和无奈。
我抬手回抱着他,想笑一笑,让他放心,可是眼眶一热,泪水终究打败了笑容。
“是不是被我吓到了?”
他低眸盯着我,双手从背后移到脸侧,扯出一个很假的笑容回应我:“是啊,你是我的全部,是我的生命,我太怕失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