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谢玉(1 / 4)

小七笑道,“我不认得你家七公子。”

“所以我在查。”

又回到最开始的问题了。

但小七料想,如果她不问“你在查什么”,那他便不会答“查你是谁”,她也不必再问“我是谁”,他便不必说“正在查”。

到最后又要陷入死循环,什么都问不出来。

因而小七便不问。

非把他憋坏不可。

好在那人再开口时先问了句不一样的,“你得的什么病?”

“不是病,是伤。”

“何处受伤?”

“我从辕门摔下来过,摔到了脑袋,他们总给我喝汤药,但我并不知道喝的到底是什么。”

那人默了许久,山洞一时静了下来,只听见鸡汤咕嘟咕嘟地滚沸着,听见秋雨穿林打叶,马还在树下避着雨,说是避雨,也实在是避无可避。

但山洞里的篝火和鸡汤总算叫这深秋的雨夜有了几分人间的烟火气。x33

那人又道,“你与别人很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说不上来,但我没有见过。”

小七心里一动,他见过她如一条死鱼,也见过她手起刀落,见过她嚎啕大哭,想必从前没有见过这样的人。

但那人说,“你就像蒲苇,没有什么能打倒你。”

这话小七是认同的。

蒲苇柔软如丝,不易折断,回望这些年,莫不如是。

她坚韧地活着,坚韧地挣扎求生。

长夜无聊,不知为何,竟因为这几句对话生出了几分亲近。

好似许久前便见过,许久前便认得了一般。

但分明是没有见过的。

小七问他,“你不像燕人,也不是羌人,看着也不是魏人,那你是哪里人?”

那人的话语总是简短,“楚人。”

关于楚国,她知道的不多。

于是又回到了最原先的问题上来了,“你到底在查什么呀?”

“查你是谁。”

“我是魏人呀!”

“你不是魏人。”

“我母亲是魏人,我自然也是魏人。”

“那你父亲可是魏人?”

父亲亦是楚人,小七是知道的。

她注视着那人没有回话。

“所以我在查。”

他的逻辑十分严谨,说的话好似也很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