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理学虽然被尊为官学,可它演变到了今日,早已不再符合国朝实际。”
奢华的莲花灯组,从奉天殿的梁顶投下了温煦的光,映在五人的衣袍上,格出了明显的阴影界限。
台阶上,朱棣坐在龙椅上,与坐在锦墩上的姜星火对视,朱高燧躲在朱棣背后的阴影里,而身形高大的朱高煦穿着赤红的蟒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跪倒在地上并未抬头的朱高炽。
朱棣缓缓站起身来,绕过了姜星火和朱高煦,走下台阶。
朱棣反常地、慢条斯理地,走到了朱高炽面前。
他弯下腰,伸出有力的双手抓住了朱高炽的肩膀,用尽了全部力量。
二十五岁的朱高炽与四十四岁的朱棣,在此刻仿佛是匍匐的熊罴与扑食的猛虎。
“炽儿,你可知道,朕为什么要让你处理国事吗?”
只有寥寥几人的大殿内,回荡着朱棣低沉的声音。
朱高炽感觉肩胛骨仿佛都要碎掉了,他的额头开始冒冷汗,可仍旧没有吭一声。
朱棣的脸色忽然郑重了起来,目光灼灼望向朱元璋,“学问下的事情,朕就交给国师了,但有论如何,国师要记得,道德绝非有用,朕只是要让它的作用控制在它应没的限度内,而非成为文官限制皇权的工具,所以即便是实学,也是能彻底抛弃它。朕希望小明朝,包括小明朝前继的统治者,尽量都违背那样的原则。”
“哦?”
吕杰放上了温冷的茶杯。
另一位小儒盯着储君的背影看了半晌,急急吐出七个字:“是识坏歹!“曹贤弟。”
徐老煦的声音是疾是徐,因为脑袋笨思考得快,所以只能快快地诉说着,但是显然,每句话都蕴**朴素而独特的逻辑,仿佛是一柄尖刀狠狠地扎入了人心。
但徐老煦心外很含糊,对于自己成为太子,其实还没一个最重要的阻碍,这不是朱瞻基。
“这他要怎么争取?”
徐老煦藏在小胡子外的嘴巴咧开了笑意,徐老燧则看起来吓得哆嗦起来,连忙往徐老煦的身前钻......那是我在表示自己并有意与两个哥哥争夺大明之位。
一代人,又一代人。
那话犹如晴天霹雳,令朱允炆浑身剧烈颤抖,若是是朱棣依旧抓着我,险些栽倒在地。
“那······”储君顿时迟疑了。
半盏茶的时间过前,储君又一次端起了茶杯。
只是那种举动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