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月不近凉都(1)(2 / 3)

是哭了很久很久。

“大王遗命!”

月依从月凉的枕边将那张用古苗文和中州传来被十二部简单修订之后即继续使用的新文这两种文字所写满的兽皮取过,众人也就应时跪在了病榻之前。月依的声音有些沙哑,可也能让那些屏息凝神翘首以盼的月部头领们听清楚要义。

月腾所留的遗命很长,很像一位放心不下又不得不远行的老者,啰唆了很多,但也决定了整个南诏今后数年他所期望的模样。夸月腾的话很多,无非是想给这些隐有不臣之心的人们相信自己儿子的理由,世子继位就说了念了很久。筆趣庫

可让人意外的是关于月赫父子的安置:“月赫头领兹有大才,自我亡后,由其辅佐世子,定邦安民”,许久不曾做事,在和月依去了一趟长安归来之后方才重新涉及政事的月赫在月凉的遗命中成了文臣之首。月依的嗓子此刻隐隐有些作痛,许是因为口渴难耐的缘故,但她依旧坚持念了下去。

月家至此止刀兵,向大宁称臣不可有私谋之心,不可向南取地于羌,不可向北兵马出雪山而入藏地,大部西迁洱河之畔的新王城,月家旧都交于月鹄之手。这封遗命是前日方才最终写就的。

日后的南诏都城会是苍山洱海里的新城,这处靠近大宁的北地旧都也就成了月鹄领兵治军的地方,也不知月凉是不是跟着永文帝学了这么一招,月腾可以在后面治治政安民,而月鹄则在这等不利的旧地中受制于人。可是月凉还是害怕自己后悔,也就在今日留了这么一群伏兵,试图把月鹄的命一并带走。

“愿阿斯那女神庇佑大王的亡灵!愿阿斯那女神庇佑世子殿下!”

几乎是在月赫的领头之下,月腾接过了月凉的王命,这份嘱咐,他都不知自己的父王是如何写成的,等他登上了王位,也一定会像月家历代先祖一样,将这份兽皮遗命封在密函里,束之于唯有月牙部之主才能看见的禁地当中。

早有准备的老奴开始走近月凉的病榻,替这位百年来的第一位诏王整理遗容,脱下这身染病的衣物,换上苗王的那一身和黑袍,至于大宁赏赐的郡王冠冕衣带,只会一并埋入红土之中。整个议事堂几乎一空,因为月依尚不曾婚娶,还是女儿家,故而这种场面不是她应该见的。筆趣庫

被迫离开此处的月依一夜之间仿佛失去了所有,总觉得无处可去,便躲到了月家的最高的那处顶楼上,将东面的窗户打开,全然让自己朝向迎面扑来的阵阵山风当中。

月凉的身后之事几乎全部交到了月腾的头上,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