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着极其沉重的心情离开了司马师的营帐之后,司马炎久久都没有能够缓过神来,在他看来,司马师或许比自己还要了解自己的内心,就连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波澜也都被司马师察觉到了。
可司马师却并没有揭露他,更没有将这件事公开,可见司马师还是给了司马炎能够理清楚自己内心思绪的机会和时间,排除杂念。
“你就是大将军的侄子炎公子吧?”
就在司马炎仍旧没有能够从方才和司马师相处的氛围之中走脱出来之时,他的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名女子的声音。
司马炎回身望去,只见她一身青衣、腰悬利剑,样貌秀丽的她看起来是那么的英姿飒爽,说话声音听起来也颇是落落大方。
不过这名女子司马炎从未见过,更令他感到在意的是,这名女子腰间的那把佩剑,为此司马炎也警觉的将手放在了自己佩剑的剑柄之上:
“你是?”
女子见司马炎不识得自己,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倒是被司马炎这一脸紧绷的神情都逗乐了,这让司马炎感到很不自在:
“有什么好笑的?”
这时女子止住了笑声向司马炎自我介绍道:
“我是徐州刺史胡奋之女:胡芳。”
一听她是胡奋的女儿,司马炎的心中的警惕慢慢放了下来,毕竟胡奋是自己的父亲司马昭最为信任的心腹之一,年轻时曾追随司马昭走南闯北,立过不少的功劳。
想到这里,司马炎先是为自己方才的失礼向胡芳拱手致歉,随即便问道:
“我听邓忠说这次能够抓住神农,多亏了小姐的从旁相助,小姐真可谓是将门虎女不让乃尊,在下替伯父向你表示感谢。”
对此胡芳却毫不在意,她也不认为自己立下了什么了不起的功劳,而是轻描淡写的说:
“其实我也没有做什么,一切都是大将军的安排,他猜想可能洛阳城内司马家的势力可能都被人不同程度的监视着,而这次叛乱神农为了逼出大将军或是令尊,必然会亲自现身于毌丘俭和文钦的周遭,所以才会在出征之前飞鸽传书于家父,让他挑选一名身手可靠而又极少在众人面前露面的人,在邓将军退出项县之前先一步隐身其中,暗地里找出疑似神农的可疑分子并监视其一举一动,等到时机成熟了再联合邓将军之子邓忠实施抓获任务。”
胡芳对司马炎所说的这些他事先是半点都不知情,他回眸看了看身后司马师的营帐,对于极具有先见之明的部署感到钦佩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