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不再啰嗦，掀开被子，蹲下去，仔细查看腐肉，用小剪刀剪了一小块下来放在鼻下闻，用手指细细捏揉烂得恶心的肉块。

围观吃瓜人屏住气息，生怕呼出渚气给小姑娘添臭。

童笑瞪大眼睛，他都下不去手，小姑娘看着白白嫩嫩的，怎么就下……

这精神，真的令人敬佩啊！

白露抽出腰间一把手指细的刀，很薄很薄的刀片在腿上轻轻刮开一点腐肉，直到看到发黑的腿骨，病人都完全没有知觉。

再细细刮了刮腿骨，虽然声音极微，可吃瓜的都觉得耳朵传来刮骨的刺耳声，齐齐缩起身子，感觉寒风瑟瑟。

白露再翻开病人的眼皮查看瞳孔，见他的嘴撬开，查看舌苔和舌下，再压了压他的指尖，查看回血情况。最后左右手把脉。

做完这些，将手伸到药童端来盛着热水的铜盆净手。

简明扼要道，“有救。”

“啊，有救！”

“这都有救啊！”

四周的人都惊住了。

妇人一脸不敢相信，“仙女，菩萨，您说有我儿救？”

白露点头。

妇人顿时大哭起来，哭得都说不出话来。

童笑蹙眉，她是求胜心切硬着头皮想救吧？

这家人他可是知道的，之前就带着病人在福昌堂门口哭了两天，逼着他们免掉诊金给他看，福昌堂大夫们说诊金可免，药费没法免啊，当时算了下，想要好转退热，简单阻止腿继续腐烂，也起码要花五两银子。

这妇人听完就大骂他们黑心肠，抬着人走了。

他觉得这么实诚的同行小姑娘，不能让人坑了。

走近白露，低声道，“这家人不好弄，愚昧还不讲理，你要当心些。”

白露没理他，自信道，“有救，五成把握，不锯腿。”

周围一片哗然，不锯腿还有五成把握？

妇人好不容易止了哭，跪爬过来拉住白露的裙角，“好心的仙女啊，求您一定救救我儿，我儿可怜啊，他的腿是扛米时摔倒的，黑心掌柜根本不管，工钱都不给就把人给丢出来了，我们家都好几天没饭吃了……”x33

秦知晓微蹙眉，“立春，拉开她。不要打扰白露救人。”

立春上前提溜起妇人的衣领，弄到一边，妇人还想爬回来，被立春拦住，手握剑柄，冷冷地盯着她，吓得她不敢再动。

白露那边已经再次仔细查看，一刻钟后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