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沈卿尘明显一怔，他缓缓闭眼，湿润的眼眸止不住地颤抖。

他只知道季晏礼爱他，却不清楚季晏礼能爱他爱到这么深。

——深到……哪怕自己要他的命，他也只舍得怪自己一瞬间。

“卿尘，我们不提这些了，好不好？”季晏礼感觉到了沈卿尘的情绪，沈卿尘的身体，自他们开始说话就在发颤。

“晏礼，我和你……讲讲我的梦吧！”沈卿尘说完，睁开双眼，视线落在怀中的季晏礼身上。

“好。”

“在医院，我做了个梦——梦里，你同意帮我‘救’陆胜，几天后，你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而我却因为要和陆胜订婚，完全沉浸在喜悦中，我不知道你已经走了，更不知道，上一次见面，竟是我和你的永别。”

“然后呢？你有好好的活下去吗？你和他在一起，快乐吗?”

哪怕是在所谓的‘梦’里，季晏礼首先在乎的，也不是自己的死活。

——他只在意沈卿尘，只关心沈卿尘的快乐。

“然后，江锦佑和我打电话，告知我真相；他说当年，救我的人是你；他还说，让我带着对你的愧疚，痛苦地活着。”

“他还是和你说了……”季晏礼小声嘟囔道。

得知这件事，江锦佑第一想法就是告诉沈卿尘，可惜的是，沈卿尘和江锦佑关系闹得很僵；而且两个人基本没有见面的时候；同时，再加上季晏礼一直拦着——使得江锦佑根本没有告诉沈卿尘事实的机会。

“晏礼，我利用你对我的爱，害了你，也害了我自己。”

感觉到沈卿尘状态不对，季晏礼挺直身板，右臂一伸，把沈卿尘拉到自己肩膀。

“卿尘，这些都是梦，不用难过……”

“如果呢？”沈卿尘仰头，小心问道:“如果这是真的，你想不想杀了我报仇?”

问这个问题前，沈卿尘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若季晏礼说是，他随时可以**。

只是有一点——他想自己动手。

因为若让季晏礼杀他，那季晏礼的前途很大程度会受影响。

“沈卿尘，你说什么呢?”季晏礼瞳孔一缩，脸上写满震惊，“就算我真的死了，也和你没一点关系，都是我自作自受。”

“你真的……”沈卿尘简直不知道用何言语表达自己的心情。

“我?”季晏礼明知故问:“卿尘，你是不是想说，我不是一般的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