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倾安明白许多多的意思,他单手抱着许多多,另一只手在许多多的脑袋上揉了揉,将她本就被风吹乱的刘海揉得更乱糟糟了。
“小丫头,还操着大人的心。”
女孩子,不管是哪个年纪的女孩子,最讨厌的就是梳的好好的头发被人弄乱了。
许多多一边手忙脚乱的划拉自己的刘海,嘴上还气呼呼地警告了一声:“广爹爹,你再这样,我要生气了!”
广倾安撇撇嘴,他向来是人菜瘾大的典范。
大理寺这么多人,就他最喜欢惹许多多,把小姑娘惹生气了,再低眉顺眼地哄。
他乐在其中,许多多愿意跟他一起玩。
倒是没人说他有什么不对的。
这会儿,他丧眉耷拉眼的说了几句好话,就把许多多给哄好了。
两人回到大理寺时,正准备升堂呢。
许多多的名声算是打出去了,也不用继续躲在屏风后边旁听了。
广倾安堂而皇之地抱着许多多上了公堂。
何家一家三口,已经在公堂下整整齐齐排排跪了。
朱敬宴身着朱红曲领大袖,头戴幞头,腰束革带,脚蹬黑皮履。
眉目冰冷,嘴唇紧抿,迈着四方大步来到公堂之上,端坐在桌案之后。
“啪!”
惊堂木敲响。
“咚咚咚咚——”
杀威棍细头砸在地上,一声声闷响,由地面传入何家一家人的四肢百骸。
三人已经瑟瑟发抖。
“威——武——”
拉长了音调的声音,映衬地本就暗沉的天,似乎都更加阴沉了。
两列十八位捕快,高大的身影化作一片片阴影,笼罩在三人头顶。
三人身体冰凉,抖得如同筛糠。
“啪!”
直到又一声惊堂木响起,气氛组退场,堂下三人已经快要湿了裤子了。
“关于赵宝儿之死,你们可有何话要讲?”
朱敬宴开口,威严扑面而来。
何家人都还没从刚才被吓到的气氛中回神,乍一听到朱敬宴的问话,还怔愣了一瞬,好一会儿,还是何老婆子壮着胆子抬头问:
“大人,您问啥?”
审讯之中有五听。
分别为辞听,乃是观其言语,理亏之人出口无措,言语混乱,语无伦次。
色听,观其颜色,心虚之人面红耳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