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年后，当帝夜珩想起这一幕的时候，他还是会忍不住回忆起那泥沼般的夜晚，是她将他亲手解救了出来。

……

飞舟上，凤云倾依偎在墨渊的怀里。

“墨墨，你既然会将小九送去玄云大陆，肯定是知道我的神魂在那里，那你知道我的其他神魂在九州吗？”

她靠在墨渊的胸前，仰着小脸看着他，从这个角度看过去，男人线条凌厉的下颌线清晰无比，就连喉结的弧度都格外的漂亮。

墨渊握着她的小手，骨节分明的长指一寸一寸的摩挲着她纤长的手指和柔嫩的掌心，他轻声应着，“知道，我在九州找到了你飘荡的神魂。”

“我出关以后拿下神界，便一直在人界寻找你的神魂，终于在九州寻到了你其余的神魂，但是你的神魂分隔两地，想要真正的复生就必须让它们融合在一起。”

“为了不给你带来厄运与不必要的因果关系，我在神界观察转生石三年之久，终于寻到了一个让你复生的完美契机。”

“其实你在九州是可以渡劫成神的，但是那样的你是不完整的，进入神界只会让你成为众矢之的，众神族容不下你，而你本身又缺少神魂和很多东西，最终依旧会死，神魂还会彻底消散，这是你原本的命运。”

“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的神魂消散，于是强行改了你前世渡劫的难度，让真神境的雷劫劈得格外的狠。”

墨渊说到这里，大手紧紧揽住了凤云倾的腰肢，“倾倾，你会不会怪我太狠心了……”

凤云倾摇头，轻声说道：“你是在救我，我明白的，如果你不那样做，我可能早就死在断魂崖下了，连一缕残魂都不会存于世间了。”

她轻柔的摸了摸墨渊的脸颊，“后来呢？我是怎么来的玄云大陆与残魂融合的？”

“后来，我在人界耗费百年，将你的神魂引到了玄云大陆，在残魂身死的那一刻让你与之融合，之后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墨渊说得轻飘飘的，但是凤云倾知道，这一切肯定很不容易。

逆天改命，是要付出代价的。

她揪住了墨渊的衣襟，急切地问道：“你是不是付出了什么代价？”

墨渊喉结滚动了一下，鸦羽般的眼睫垂下看着她，深邃的狭长黑眸中带着浅浅笑意，“没有，我做这一切，都是钻了转生石的空子，没有付出什么代价。”

凤云倾红眸定定看着他，试图用有些浑浊的视线看清楚他的一切细微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