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累啊!
连日来的担惊受怕、命悬一线,让我整个人、整颗心都紧紧绷着。
终于可以安心地睡一觉了……
叮叮咚……叮叮当……
空灵的乐声,幽灵般飘荡,钻进我的耳里。
我睁开眼,俯视着半大的客厅,看到了沙发上的自己。
入秋了,夜风很凉,我冻得缩成一团,时不时地打着冷摆子。
江念站在边上,静静地低头看着我,手指凌空一勾,飞来一床毯子,盖在了我的身上。
几根骨节分明的手指,落在我的脸颊:“你怎么那么傻……”
他目光下移,看向我半露的手指,不,应该是看向龙髓戒指。
龙髓的红消退不少,变成了浅淡的草莓粉,黑暗中泛着柔和的光泽。
他痛苦地蹙起长眉,嘴角突然溢出一丝鲜血。
“你没事吧?”周宜安从牌位里蹿出来,担忧地盯着他。
江念抹去了血痕:“无妨。”
“七枚冰魄,怎么可能无妨呢?”周宜安急得跳脚:“龙髓虽然替过,但那也是你自己在承受啊!”
“住嘴!”江念冷硬地瞪了他一眼,周宜安嚅嗫着嘴角:“得嘞!鸭子到死,嘴都是硬的,你就死撑着吧!”
江念没有说话,扣紧牙关看了我一眼,盘腿在我对面打坐调息。
他面白如纸,唇周泛白,冷汗顺着线条清晰的面颊滑落,滴落在锁骨上,病态孱弱到了极点。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么虚弱,轻轻一碰就会碎掉。
不,这不是真的,这只是一场梦!
“江念……”我**泪,拼命地朝他奔去。
紧闭的双眼突然睁开,吓了我一跳!
江念透过我,警惕地看向沙发。
沙发上的我抱着半截毯子,含糊不清地说着梦话:“江念,对不起……”
眼泪一滴一滴地滑落,浸湿了沙发。
江念眉头深皱,脸上掠过难以洞察的疼。
他抬起手指,朝沙发上的我隔空一点,一道青光钻进我的眉心……
我醒来时,天光大亮,我身上盖着暖和的毯子。
“江念!”我看向对面,坐垫空空如也。
“你醒了!”陆见溪端着热腾腾的包子过来:“快起来吧,不然要迟到了。”
“几点了?”
陆见溪抬头看向挂钟:“七点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