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执的事情告诉他。
可是钟楚寒的表情甚至没有丝毫变化,依旧只淡淡回了一句“知道了”。
知道了。然后呢?
虞清宴诧异:“师尊不管吗?”
钟楚寒平静反问:“有人逼他吗?”
虞清宴:“……”
钟楚寒:“若有人逼他,我自然会管,可若是他自愿,便随他去吧。”
如此平静、冷淡的反应。大出虞清宴意料之外。
钟楚寒愿意护着她时,便是最可靠的避风港。
可这个人一旦冷漠起来,却又如寒冰雪刃,刀刀割人性命。
虞清宴垂眸,在心里问云翎:“为什么?”
这句话问得有些没头没尾,但云翎几乎是立即理解了虞清宴的意思。
他的声音里划过一抹嘲讽:“你期冀中的神明,什么样?”
高高在上,冷眼看红尘众生,不因个人好恶而偏私。
雷霆雨露,俱是恩赐,俱只在他一念之间,凭他一言而决。
这才是神,这才该是真正的太微剑尊。
虞清宴死死咬着唇:“不管陆师兄愿不愿意,我惹出的事儿,不能让别人来替我受过,如果师尊不管,那我自己去。”
这句话出口,钟楚寒仿佛终于提起了一丝兴致:“你去什么?拉阿执回来,还是跟邵煜道歉?”
虞清宴没回答,她当然不愿意去向邵煜道歉,她坚定的认为自己没错,但是如果一定要走这一步的话,那去道歉的人更不应该变成陆执。
空气凝滞。
片刻后,钟楚寒又道:“你很喜欢阿执。”
是陈述,而非疑问。
虞清宴心情复杂,却没有否认:“不可以吗?我不但喜欢陆师兄,我还喜欢季师兄和未然。他们都是我值得交付性命的朋友。”
钟楚寒对于这个答案未置可否,只轻声道:“可你真的了解他吗?”
季君琰、顾未然、加上虞清宴和当年的云羡舟,陆执是他所有徒弟中最省事,也最薄凉的。
这个徒儿,从来不会给他惹麻烦,更不会有分毫忤逆于他。哪怕他其实并不在意麻烦,也不如何关心徒弟是否听话。
曾经鲜衣怒马,一夜看尽长安花的桀骜少年,遭逢巨变后,将锋芒收敛的干干净净。
他轻付温柔,却不肯再交托真心。
他只能做别人的依靠,却不愿去依靠别人,更不愿别人看到他的痛苦狼狈。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