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时候,伦敦下起了雨。
英国是个气候阴晴不定的国家,骤然落下了一场秋雨似乎也并不让人觉得意外。街上的行人来去匆匆,他们裹紧了穿着的风衣,戴起了卫衣的兜帽,年轻的姑娘们紧紧捂住了怀里紧致的手包,但却鲜少有人打起一柄雨伞,试图与这早秋里呼啸着的风雨相抗衡。
站在偏僻的小巷间,我注视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呼吸间的温热吐息从口罩的缝隙中逸出,在冰凉的镜片上结起一层白雾又很快散去,雨水从头顶的天空中落下,打湿了我的外衣。
“现在可以说了吧。”
沙哑的嗓音几乎被淅沥的雨声所吞没。
耳中的通讯器响起了轻微的电流声,很快便传来了太宰的声音。
“说什么?”
他问道。轻浮的嗓音,我几乎能想象得出他说话时坐在车里那散漫的姿态。
“别装傻了。”我并不想再和他打什么哑谜,“西格玛和斑都留在了雪莱的研究所里,现在只有我和你,也没有什么是不能说的了吧。”
“——你来伦敦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再次问出了这个午后在雪莱的研究所里被他岔开了的问题。
“原来是指这个吗?”太宰的声音听起来并不怎么在意,甚至可以说完全就是一幅“无所谓”的态度,“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只不过是正好知道了小凛一你来了伦敦,所以我就也过来了——非要说的话,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就这?”
什么叫“刚好知道”我来了,所以他就“也跟过来了”。这种时候他难道不应该回横滨去和陀思那家伙大战个三百回合吗?跟着我跑来伦敦干什么。这里既没有针对侦探社的敌人、又没有他要解决的工作,唯一有的就是我的一堆麻烦——但我的麻烦又关他屁事。
“难道还需要别的理由么?”太宰不紧不慢地反问道,“「调查员在外出工作时,至少要以两人一组为单位行动」——侦探社的惯例即是如此。如今大家都远在横滨,身处欧洲的社员只有小凛一你和我两人,那么我们二人在伦敦汇合,难道不是顺理成章的选择吗?”
“顺理成章个屁。”我冷冷地说道,“你看我像白痴吗?”
“那怎么可能。”太宰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似的笑了起来,“白痴可做不到凭一己之力就将陀思的计划搞得团团乱。二十多个国家的**内部至今还在为「神威」的身份吵翻了天,特务课和军警的人眼下全都骑虎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