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1 / 6)

对于这位宋主事的突然热情,张鹤龄并不觉得太奇怪。

如今的他,虽依然是不太受待见的外戚小官。但那些能不待见他的,显然不会是这般小官小吏。

即便是科举正途出身的官员,只要非是攒名望的那些清流官,或是只为弹劾参人为本能的那些御史言官,余者,也少有人敢在他面前拿捏。

如今他衙门里的属官去哪个部堂衙门办事,那些负责接洽的部堂官员从未曾有过拖沓刁难。

盖因为主官是他这位寿宁伯,盖因为,朝廷之人皆是知道,寿宁伯这位曾几何时嚣张跋扈的外戚,自当官以后,开始讲法礼道理了,但几番事故,事实证明了,他也可以很不讲道理,甚至特别爱较真呢。

此刻这位宋主事,大致心中也将张鹤龄这种性子过了一遍,尽管张鹤龄只是蹲在东城,制度上管不到旁人,此事也非是张鹤龄能够上边的事儿,但他可丝毫不敢拿捏,态度依然是极好。

可张鹤龄却没心思去理会这位宋主事的好态度,他皱眉道:“本伯今日偶然来此,可不是来此避风、取暖、喝茶的。

宋主事,朝廷派你过来,也不是让你来此蹲城门角避风、喝茶的。你倒是有火炉、热茶了,可你看这些受难的百姓们,他们可否需要?

诸多的客观因素,不能成为你解释的理由,窝棚要尽快搭起,即便物资粮米未能齐全,但在此前也要清理出一片干燥的地面来让百姓们落脚,给他们弄点热水暖暖身子,这该当不难吧?

你看如今这情状,若是继续如此,今日这一夜过后,会不会死人?你难道真以为死了人后也可以用那些理由来解释?

京城乃京师之地,天子脚下,无论何种缘由,死了人便是天大的事情。这般灾情之下,本伯相信,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倘若真发生不测之事,你的上官们有没有事本伯不知,但你定然跑不了一份责任……”

宋主事连忙点头,心中越想越惊。不得不说,这位寿宁伯说话够直率,也很有条理。

这连番的指责,反倒让他有些感激。

寿宁伯说的极对,死人当然是大事,要是有个巡查或是言官御史盯住了,少不了会有人要为此担上责任。

倒是他之前想左了,总认为天大的事有高个的顶着。可高个儿的会顶到何种程度无法预测,但他们这些打杂的人,定然跑不了。

即便说责任不会在他,可寿宁伯说的对啊,他是监督此处的官员,这份首责跑不了。最关键的一点,他的官小啊,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