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志强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

忽然想起他已经很多天没刷牙了，又立刻闭上了嘴巴，怕嘴里的口气会熏到赵芸儿。

对面，赵芸儿不疾不徐地泡了两杯茶，一杯倒给自己，另外一杯倒给杨志强。

“喝。”她将茶杯推向杨志强。

杨志强盯着茶杯里那黄澄澄的茶液，嘴里忽然涌起一股强烈的干渴，下意识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是他想象那抹无比甘甜的味道，他将茶杯里的茶叶一扫而光。

抬起头，就对上了赵芸儿含笑的目光。

她问：“你可知，你刚刚喝的是什么茶？”

杨志强摇了摇头，不知道为什么，喝完茶之后，他感觉自己镇定了许多，也比以往更加有勇气地去面对赵芸儿。

他心里的杂念比之前要少许多，也敢去回答赵芸儿的话了。

“我不知道是什么茶，但我感觉那一杯茶很甜，我从来没有喝过这么甜的茶，我觉得它应该是甜茶吧。”

赵芸儿轻晃了下头，“非也，你喝的这一杯，其实是苦茶。”

“苦茶？”杨志强愣了，他一点都不觉得苦啊！

赵芸儿眼里划过一抹笑意，“对于没有怎么尝过苦的人来说，这是一杯苦茶，而对于已经尝过世间百态所有辛酸的人而言，再苦的茶，也是甜茶。”

她轻拂了下袖，“你尝过的苦足够多，所以才会觉得甜，因为它再怎么苦，也比不上你心里头的苦。”

杨志强听了，一时之间有些怔愣，往事的各种心酸回忆涌上心头，让他眼眶不由发红起来。

好在很快，赵芸儿就转移了话题，问道：“你是福禄观的有缘人，你想要算什么？”

杨志强苦笑道：“我一无所有，还能够算什么，哪怕我要算，但我也支付不起卦金啊，我连一分钱都没有！”

他自嘲道：“我已经什么都失去了，我没什么能够拥有的，反正一切东西都会离我而去。”

赵芸儿看了一眼杨志强，思索了一会儿，道：“昨晚我夜观天象，发现帝王星闪闪发亮，就知道今天道观会迎来一位有缘人。

我做好了迎客的准备，可你却没有成为客人的觉悟，应该是时机未到。这样吧，我可以让你借住一个晚上，这个问题你明天再来回答我。”

杨志强听得云里雾里，但所幸自己听懂了，可以明天再告诉赵芸儿自己想要算的是什么。

毕竟他也不是从小到大都当乞丐，他